将军宁死不屈,丞相不动如山,好好好,都有脾气是吧??陈酒是澜庭国唯一的皇嗣,弱冠之年就登临皇位。没什么别的理由,因为他把其他所有宗亲都屠戮殆尽了。陈酒上位之后做尽了荒唐事,澜庭大臣想起他就摇头,不说大臣了,狗听了陈酒的事迹也摇头啊。“哎,这澜庭迟早要完。”“摊上这么个暴君,天要亡我澜庭啊!”“要不是有丞相和将军镇着,怕是早就亡国了。”“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这就大逆不道了?”白胡子太傅怒气冲冲,在陈酒再一次的罢朝中,直接冲到陈酒的寝殿门口。“陈酒!你倒行逆施!不得好死!!”“昏君当政,民不聊生,先帝泉下有知,我等有何颜面再见先王?!”“放林疏和陆择玉出来!你就算再荒唐也该荒唐够了!”“他们是澜庭的基石,你难道要自毁长城吗?!”“你如果偏要一意孤行,那老臣就一头撞死在这大殿前!”老太傅叭叭叭说了一大堆,陈酒被他吵醒了。昏暗的室内奢靡华美,金丝软帐层层叠叠垂落在床前,龙涎香袅袅从仙鹤衔珠的香炉中浮荡起来。一个骨骼秀美白皙的手从金丝软帐中探出来,近侍眼疾手快的上前拉开纱帐挂在金钩上。陈酒今年二十二岁,登基两年多,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她的荒唐和残暴。但是没人知道,他们这位君主,其实壳子里是个女人,她是皇后独女,剩下她之后皇后被人暗害已经失去了再次生育的能力。她为了延续母家的荣耀谎称剩下的是个男孩儿,她一出生就被定在了争权夺利的这场战争中。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她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她要千百倍的更加努力去做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她不能出错,一步错,就是死。紧绷太久了,她终于被这该死的世界逼疯了,做什么贤君明主,她做暴君也挺爽啊。或许,她天生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被近侍伺候着洗漱完,她一边拿白帕子擦手,一边抬眼朝大殿一侧看去。老太傅口中的中流砥柱都在那跪着呢。丞相林疏,一身湛蓝色官服,眉目清俊雅正如玉,垂眸不动如山。大将军陆择玉,黑色武服,腰背挺拔,刚毅冷峻的脸上全是宁死不屈。她抬腿走过去,屈指碰了碰林疏的脸,林疏抬起眼皮看过来,然后又垂落下去。不给半点其他反应,用沉默来抗拒她的狎昵。陈酒样貌其实挺好的,金质玉相,一米七七左右的身高,眼眸有时候会显得很多情。她看着林疏冷淡的脸庞,缓缓笑了笑,然后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跟寡人拿脾气?林疏,给你机会,你要中用啊。”林疏唇角被她一巴掌抽的有些破损流血,他淡定的拿手背抹了那点血迹,依旧一声不吭的。好,很好,都是倔驴啊。让他们侍个寝而已,有那么难吗?她又看向陆择玉,陆择玉眼神很凶,“敢碰我试试。”陈酒被气笑了,一脚踹他肩膀上,他身子都没晃一下的,不愧是武将。她赤裸着脚走到桌案旁边,对旁边的近侍吩咐,“让那老头别喊了,想死就给寡人死远点。”她抄起手边一个镶嵌绿宝石的匕首,扔在了地面上。“拿给他,就说寡人赏他的。”林疏抿了抿唇,还是开口了。“杨太傅是三朝阁老,陛下,此举不妥。”陈酒想起,那位杨太傅还是林疏和陆择玉的启蒙恩师呢。她仰躺到旁边的软榻上,衣襟微微散乱,露出一小片白皙如玉的皮肤。她没胸,几乎没有,平时又放浪形骸惯了,没人会觉得她是个姑娘,因为她那些暴行甚至很多人根本不敢看她。她垂眸无神的躺了一会儿,不知道脑子里又在琢磨什么恶劣的想法。林疏就听她说,“不让他以死谢罪,那让他来侍寝?他好像不太行了吧?”陈酒嗤笑一声,然后哈哈大笑,跟个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