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望泽印象里,朗州不喝酒的时候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从不和别人闹矛盾找麻烦,怎么喝醉了之后完全考虑不到别人的心理感受?

    事实上,除了齐望泽,朗州并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他呼吸渐重,又重复了一遍:“盛叔叔,他好像在害羞啊,见一面都不允许?”

    楚羽歌双眸睁开,眼中充满了屈辱。

    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毕竟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主动爬上盛凛的床,从那一刻起,尊严和脸面就与他绝缘了。

    楚羽歌将呼吸放缓,渐渐转过身,不料站在一旁的盛凛先一步不悦地开口:“小州,玩闹也要适可而止。”

    男人五官成熟深刻,身形挺拔,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凛冽气场,他冷冷地瞥了朗州一眼,眼中盛满了警告。

    朗州鸦羽般的长睫覆到眼睑上,再度睁开时给了他一个乖巧的笑容,犬齿也露出来:“我错了盛叔叔,就是开个玩笑,别生气啦。”

    盛凛挡住楚羽歌,冰冷的视线落到齐望泽身上,颇含打量的意味。

    朗家和傅家交情向来很好,傅时延这个小舅舅盛凛,朗州从小到大一直没少见,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个眼神的意思。

    哼,三十大几的老男人了,还想觊觎齐望泽?

    朗州不动声色揽紧齐望泽:“不打扰盛叔叔好事了,我们先走。”

    齐望泽不明所以地扶着朗州离开了。

    伴着“叮”一声脆响,电梯门开了,一分钟后,大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盛凛将楚羽歌的身体扳正,帮他把衣服整理好,盯着他红肿的眼眶淡声开口:“进组前为什么要和我闹脾气。有我介入,你现在的资源不是最好的么?刚才你也看到了,组里有资源有背景的人很多,乖乖听话,什么都是你的……别生气了。”

    男人循循善诱的话传入楚羽歌耳中,他张了张嘴,但还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只有眼泪止不住的溢出眼眶,无声地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盛凛知道楚羽歌这样优秀的小孩儿,心里都有磨不去的傲气,他并不介意楚羽歌掉眼泪,反而俯身吻在他面颊上,低声道:“去外面等我,今晚我开车带你走。”

    待男人走后,楚羽歌抬手悄悄抹去眼泪,迈开腿向宿舍楼外走。

    今夜月色皎皎,寥星点点,有人已经安然入梦,有人仍在痛苦中纠结,不同的是际遇,相同的唯有夜幕之上,这一片疏朗的清辉。

    最近这几天,训练基地又开始谣言四起。

    有关于唐宋的,也有关于楚羽歌的,但传诵次数最多的谣言,非朗州和齐望泽的莫属。

    就连身边关系好的几个人都发觉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申渊和谭影互相对了个眼神,一左一右坐到齐望泽身边,将餐盘摆下来。

    齐望泽对谭影勾了勾唇角:“今天来晚了。”

    “之前待的那个公演小组里有好几个人揪着我问八卦,这不就来晚了,”谭影咋舌道,“我真是想不到,男人八卦起来,基本上没女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