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一家姊妹,人家安二娘子虽是庶出,旬考可是太学院一甲,怎的这正经嫡出的娘子,反倒这般无用。”

    “你们可小声些,若让那三位听见,仔细你的皮。”

    这时有人一声不屑嗤笑,“几个草包罢了,左不过是仗着出身,作威作福,真当我怕她们了?”

    旁边的人立马附和,“姝儿可是国舅府嫡出的娘子,国舅爷可是女帝陛下的至亲兄长,任凭那雍宁王府如何权势滔天,自然也是比不得的。”

    “别说雍宁王府那位郡主了,即便是那六公主,也不见得能比姝姐姐金贵,虽说是公主,可到底不是陛下亲生的,姝姐姐可是陛下嫡亲的侄女儿呢。”

    旁的人自然迎合捧高。

    那几人多是国子学的,不过最后说话那人,却是太学院的同窗,户部尚书之女穆韫月,简单来说,这穆韫月向来是唯姚姝马首是瞻,典型的狗腿子。

    看见她,安知虞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很好,还没来得及去找她麻烦,这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姚姝眼底略有不屑,矜傲地转身,朝前方走去,“我何故与她们比。”

    “她们如何能与姝姐姐相提并论呢,无论是公主还是郡主,都是草包一个……”穆韫月一昧地讨姚姝开心,“且不说别的,你且听听那六公主给婢女取的名,什么如意卷,巨胜奴,怕是成日里只晓得吃了,怕不是猪精转世……”

    几人嬉笑着,就连笑声里,都满是恶意。

    嘲笑旁人而换来的低俗乐趣,却还自认为高人一等,这样的人,普天下比比皆是。

    当年三人初入学院不久,习了几篇诗文,一时兴起各自给婢女取名,为着好记,宋骄娇选了自己最爱的糕点小食为名,故而有了如意卷与巨胜奴。

    而顾横云那段时日,尤其崇拜一壶酒一把剑行走江湖的侠客们,便以酒为名,是以有了竹叶青与罗浮春。

    至于安知虞,拗不过两个好友的盛情相邀,为了以示公平,一叠点心一壶酒,所以有了桃酥与桑落。

    本是姐妹间的趣闻轶事,如今却被人当作嘲笑没学问的借口,如何令人不气愤。

    安知虞正琢磨着,如何给口无遮拦的穆韫月一个教训,就见宋骄娇冷着一张小脸,黑如锅灰,一扯腰间的软鞭,便要上前。

    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连忙将人拉住,“等会儿。”

    刚拉住了宋骄娇,可顾横云又一步跨出,气冲冲道:“还等什么?今日我定要打得她们满地找牙!”

    安知虞忙又腾出只手,扯住顾横云的腰带,“你先别冲动,与她们打一架,然后一起挨罚?”

    顾横云扬眉,“罚就罚,有何可惧?你若怕便躲在这儿,手松开!”

    安知虞是知晓她的脾性,冲动易怒还不长脑子的家伙,也不与她争,只是拦住两人不让上前,“但凡动点脑子,就能让她们得了教训,又不用牵连自个儿挨罚。”

    宋骄娇刚挣开她手,闻言挑眉,好奇问道:“阿虞,你是想到什么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