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高煦这一如往常的关心他们,却让他们心中惭愧非常。

    “吃一堑长一智,回来之后好好培养没有犯错的子孙,让他们将功赎罪。”

    朱高煦交代着众人,随后便继续向吉林城走动,同时与那些残缺了四肢的老卒打着招呼。

    尽管他们之中许多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事后也追封了世袭降替的正六品、正七品散阶。

    可这些东西,终究换不回他们残缺的血肉。

    望着他们,朱高煦也是眼眶泛红。

    他从不后悔起兵靖难,也不觉得对不起自家爷爷。

    唯一要说对不起的,那便是战死的弟兄,残缺的兄弟。

    “这伤口,到了阴雨天的时候疼吧?”

    朱高煦瞧着一个六十多岁老卒的断臂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眼眶泛红。

    “想到这胳膊是为陛下断的,那便不疼了!”老卒咧着嘴,笑容灿烂。

    见状,朱高煦对身旁亦失哈道:“凡是还活着的弟兄,明日聚集军营,我要亲自与他们面对面说话!”

    “是!”亦失哈应下,而朱高煦也在人群的簇拥中向着吉林城靠近。

    吉林城的外围多出了一重二十四里周长的高大混凝土城墙,城墙外是一片片被划分好的居民区。

    原先的城墙并未更改,还是保持原先的模样,只不过成为了现在的内城。

    至于这高大的混凝土城墙,则是外城的城墙。

    穿过外城区凯旋门的甬道,城内的百姓已然得知皇帝到来的消息,纷纷眺望城门。

    眼看代表天子的旌旗出现,城内顿时山呼海啸,热闹一片。

    “陛下——”

    不论大人还是小孩,他们此刻都在热情的欢呼着,哪怕是一些七八十岁的耆老,他们也伸着脖子,渴望再看一眼曾经的那位。

    一个七十多岁的耆老坐在轮椅上,被挡在了吉林卫的列队外,但他依旧可以透过缝隙看到那徒步走来的队伍。

    “爷爷!你看,陛下来了!”

    一名青年激动叫嚷着,坐在轮椅上的耆老却张望看了半天,迷糊道:“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