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宛眉头一簇,他掌罚多年,积威之下,没有人敢说话。

    “玄首可知,这是袒护邪魔外道?”

    谢映之环顾四周,淡淡道,“师兄,城东门外有一驿亭,可置清茶一壶。”

    卫宛点头,城下人多眼杂,这是玄门的家务事,不便让外人知晓。

    秋日的驿外,碧云天外,四野苍茫。

    出城几里地外设有驿亭,是给前往出城送别的人或者进城的客商休憩用的。

    驿亭中有石桌案,谢映之悠然一掀衣袍坐下。

    卫宛则面色凝重地打量着他。就见他向来不染尘埃的衣衫有些落拓,乌发被风吹拂微乱。

    他心下了然,道,“你快马加鞭赶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我。”

    谢映之坦然,“晋王虽修秘术,但心性澄澈,无论是撷芳阁之役,千家坊、晗泉山庄,还是今日城前,屡屡凭一身孤勇救众人于危难,我玄门不能惩了激昂义气之士,寒了天下之热血。”

    说罢他酌上茶,“师兄请。”

    卫宛哪有心思喝茶,他接过茶盏,“规矩是规矩,戒律是戒律,岂能为一人而破。”

    谢映之道,“晋王虽修习秘术,迄今并未有犯错。”

    卫宛面色凝重,“修习秘术,有损心智。”

    “我观他心坚若磐石,不会走上歧途。”

    “现在没犯错,不等于以后不会犯错,”卫宛丝毫不通融,“等将来他犯下大错,就来不及了!”

    谢映之洒然,“既如此,我愿意为他担保。”

    “什么?”卫宛一诧。

    “将来若晋王真犯下大错,我引咎辞去玄首,与他同罪。”谢映之神色平静,

    “胡闹!”卫宛厉声道。

    那么谢映之就是玄门史上第一个被囚在断云崖的玄首了。

    卫宛沉默片刻,脸色铁青,“罢了,我关照今日城下的弟子,晋王之事就到此为止。”

    “多谢师兄。”谢映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