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没说什么,只是把餐盘里最后一块香肠夹到杨超跃碗里。

    听出了杨超跃话里的苦涩。

    早熟的孩子总是残酷成长。

    在电视里看过留守儿童笑着说不想念爸妈。

    新闻里看过贫困生放弃保研时笑着说自己更想工作。

    笑着说出的话里,藏着难以弥补的委屈。

    白天假装洒脱,深夜咬着被角哭泣。

    说完。

    杨超跃捋了捋头发:“阳哥,我去帮你拿手机,好像在你主卧房间。”

    “哦对对,在书桌上,想起了。”

    江阳笑道:“应该是黄垒打来的。”

    黄垒的电话?

    阳哥私底下居然有黄垒的联系方式?

    果然啊,阳哥的人脉关系,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厉害。

    杨超跃快速起身,小跑到主卧。

    江阳的Iphone在书桌上,屏幕闪烁着微信通话页面。

    备注却不是黄垒。

    而是一个她陌生的名字:江悦悦。

    微信头像是《东京食尸鬼》金木研的黑化白毛造型。

    “还以为是黄垒呢。”江阳接过手机,瞥一眼上面的名字,目光立刻变得嫌弃,毫不犹豫的挂断:“这是我幺妹儿。”

    “幺妹儿?”

    杨超跃学着江阳的说话语调,让自己尾音带着儿化,音调先降后轻扬。

    说出来的蹩脚雾都方言,听得江阳只感觉怪怪的:“幺妹儿就是妹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