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驰回去的时候,宴席已然快到尾声。

    郁嘉端坐在桌案前,一眼就望到了他唇上的痕迹。

    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即便还未通过人事,也已然对这种痕迹有数。

    郁嘉手指蜷了蜷,想起那张白净明艳的脸,心中莫名不快。

    即使搅起纷争的舞姬又坐回了他的边上,笑盈盈地喂他喝酒,也缓解不了他此刻的憋闷。

    朝后望去,并没有看到谢惜棠跟上来的身影。

    这算什么?郁嘉不由得想,哪有这般做人琴女的,主家还未走,她倒是先离去了。

    虽说她之前是替他出了口气,可如今看来,他更像是二人之间打情骂俏的工具。

    注意到季驰唇上咬痕的不止郁嘉一个人。

    这群纨绔子弟里,有一小郡王与季驰走得较近,为人秉性风流,红颜知己无数。

    他促狭地笑道:“还挺激烈。”

    季驰本不欲搭理,但谢惜棠今夜的种种表现实在是怪异。

    他琢磨不出来原因,场上又没有旁人比小郡王更懂女人,于是别别扭扭地问道:“这女子作风性情突然大变是为何?”

    “你说的是谢大小姐?”

    “......不是,”季驰板着脸,“是别人。”

    小郡王心知肚明,笑笑没戳破,装作无知道:“这女子与你是何关系?她钦慕你?”

    “......嗯。”

    “那你呢,你倾慕她么?”

    “自然没有,”季驰不假思索,皱眉,“我对她很厌烦。”

    小郡王摇了摇扇子:“这男女之事最是简单,讲究的便是一个你拉我扯,那女子突然在你面前变了性情,自然是打着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改头换面的主意,引起你的关注。”

    季驰凌厉的眉眼往下压了压,嘴唇紧抿:“投机取巧,故作聪明。”

    “套路虽旧,但胜在有用,”小郡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瞧瞧,你如今不就因为她的变化上了心吗?”

    季驰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