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云领着他们到夏房去落座,顺便介绍着:“隔壁是我哥嫂住的地方,叔,四姨,你们坐着,去洗些水果过来。”

    张安云走开不一会,就看着个瘸腿的大哥过来,看着五十多的年纪,头发几乎都已经发白,进门就憨憨笑着。

    “你们好啊,那个是小云的爸爸,乡下寒酸,招待不周啊。”

    许言生站起来给他派烟:“大哥好,我是大海的爸爸,这是他姨,他姑,还有他叔。”

    张父把烟夹在耳朵上,挨个点头算打招呼,他一个乡下人,平日都在村里劳作,也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像许言生这种戴着名表,西装革履的人。

    坐下来不知道说什么,站起来不理会又怕别人觉得自己没礼貌。

    还是林桃酥先找话题聊起来:“大哥,嫂子呢?”

    “嫂子在伙房忙呢,那又黑又脏的,你们可别去。”

    说完又是沉默。

    陈进勇接着问他:“大哥你在村里现在主要种些什么啊?”

    张父紧张地来回摩挲着裤子,老实地回答道:“油菜刚刚收,种了点小麦,干旱,今年没收成,村里人都出去打工咧,我腿不好,没人要我,我让她哥去,她哥嘴也笨,胆也小的也不敢去,就在家跟我种地。”

    话匣子打开,张父就像自言自语似的往下说:“儿媳妇看他窝囊,今年说去打工后头没回来,村里人说见着她在外头跟男人好了。”

    说着又掏掏耳朵:“也不怪人家,家里穷,儿子也没本事,没办法。”

    林桃酥几个人静静听着,也不打断。

    要说苦难她跟许言生包括陈进勇都经历过。

    倒是边上的许雅心有些坐不住,她是知道张安云条件肯定比不上许家,但是没想到差成这样,爹的腿是瘸的,哥的老婆还跑了。

    趁着张父起身走开,她凑到林桃酥跟前说话:“她家这情况也太离谱了吧。”还想往下说,就被许言生扫一眼,赶紧闭嘴。

    张安云洗了点葡萄跟苹果过来,又给他们倒茶:“差不多可以吃饭了,到院子去吧。”

    今天来的人多,那间小伙房肯定住不下。

    许雅心早饭还没吃,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听说可以开饭,第一个站起来往外走。

    吃饭的桌子跟凳子都是从叔叔那借来的。

    这些年她读书,她哥讨媳妇欠她叔不少钱,她后面跟许大海好之后,赚的钱都先还给叔叔了。

    林桃酥跟许言生后面也出来,这屋子看着寒酸,但菜还算不错,至少有鱼有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