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盯着女儿。

    萧琰被自家亲娘的眼神看得毛毛的,背上汗毛顿时立了起来,瞠目惊骇道:“阿娘,您可别乱想!她可是我四嫂!亲姊!”

    亲姊?

    你阿娘我还没给你生呢。

    一切“当成亲姊”的都有可能成为“情姊”。

    李翊浵笑悠悠的,“嗯,我懂。”

    ……您真懂?

    萧琰狐疑,自家亲娘的脑洞太大,实在怀疑她懂到哪去了。

    她伸手拿了枕边巾帕擦脑门上急出的汗,拍了拍心口,认真的说道:“阿娘,这个可不能开玩笑。”

    “嗯,不开玩笑。”李翊浵认真的应女儿。

    沈至元心悦你,真不可能是玩笑。

    萧琰长长松了口气,阿娘不乱想就好,想起李毓祯又恼火了,说:“她有病,要吃药。”

    ——霸道专断病,得治。

    李翊浵笑得锦被直颤,缓过气来道:“是有病,她得了一种‘爱之深,责之切’的病。爱你之深,责你之切。”

    萧琰嘴抽了:“……”

    头一回知道“爱之深,责之切”可以这么使用。

    “阿娘……”她无力的道,“这不是责之切,这是胡思乱量。”

    李翊浵道:“怎么不是责之切?你之深,心上生刀,若非心落七刀,乱了方寸,岂会胡思乱量?”

    萧琰一时哑口,觉得阿娘这是在狡字义。

    切字,为七刀。

    但细一思,却又默然了。

    心上为何生刀,因为情深而求不得之苦。

    是以: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才会失了方寸,才会乱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