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跟别的女子腻在一处,着实可恶。

      但以他的自负,大约根本觉不出自己的可恶。

      阿原便不得不免为其难地去告诉他,在她谨守妇道的同时,他也该谨守夫道了。

      景辞走得很快,阿原追出去时,他的背影已快要消失在拐角处的树荫里。

      所幸护送梁帝前来的宫廷侍卫虽多,大多认识原大小姐,并不拦她。

      她甚至看到萧潇扶着剑柄立于众侍卫间,正若有所思地望向她,面上隐有忧色。但阿原急着去追景辞,已顾不得萧潇眼神里的异样。

      沿着五色鹅卵石拼就的小道,她正待加快脚步时,前方树丛人影一闪,伴着一道剑光直飞面门。

      阿原骇然避开,正要拔剑对敌时,对方已然收手,嘲讽地盯着她。

      覆住半边面庞的银质面具,在剑风荡起的荼蘼花瓣里散着冷冷的金属光泽。知夏姑姑眼底的光芒,则比金属更冷更凛冽。

      她道:“原大小姐,不用追了。端侯要处理他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他的事,从来与你无关!”

      阿原已见惯她横眉怒眼的模样,懒懒地扫过她,说道:“他的事是否与我有关,你说了不算!连他自己说了,也不算!”

      她跨步又往前行去,知夏姑姑再去相拦时,阿原脚步一错,虚虚实实晃了晃身,便灵巧地飞快掠过她,继续向前行走。

      知夏姑姑气极反笑,一面继续阻拦,一面喝道:“我说了不算,他说了也不算,却不知皇上说了算不算?”

      阿原不由回头看向她,“皇上?皇上的赐婚,自然是算的。”

      知夏姑姑冷笑道:“皇上赐婚不假,可原大小姐逃婚也不假。既然原大小姐不把这婚约当回事儿,皇上收回成命,于情于理,都是无可指摘的吧?”

      阿原不由心头紧了紧。

      她之所以对她和景辞的未来很有把握,最大的依恃,无非是他们间的御赐婚约。

      上回入宫向梁帝请罪,梁帝虽未责怪,但的确已对他们的婚事有所疑虑,预备观望景辞的态度再作打算。返京前后的这些日子里,她与景辞情浓意洽,再未想过他会有所异议,更未想过他们的婚事真会因此受到影响。读书吧

      可如果真的有人能设法让皇上改了心意,的确算得釜底抽薪之计了。

      她尚在沉吟时,旁边已有少女轻笑道:“姑姑,你在这里做甚?把我景哥哥拐哪里去了?”

      那声音,清脆而熟稔;那声景哥哥,更是和幻境中一样刺耳。

      阿原的幻境里,是同样声线的少女在讨鹰,“景哥哥,这鹰好看!给我玩好不好……”

      景哥哥,景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