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又能怎样选择?”

    “是赵致庸吗?”

    “我没有证据,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一件事,只要看谁是最终的受益者,那么这个受益者就最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沈家倒了之后,赵家接手了沈渡,也接手了沈家的烂摊子,顺理成章的,将沈家留下的一切,变成了赵家的。

    而赵家呢,除却博得了慈爱善良的美名,又易如反掌的获取了天大的利益。

    如今想想,这倒是很符合赵致庸的行事作风。

    “好,如果是这样,那这笔债就记在我头上吧,阿渡,你做的桩桩件件,我赵平津扛了,那一老一小投河的事,与你无关,唐钊的事,也与你无关,我会去唐家负荆请罪。”

    “津哥。”

    “沈渡,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会安排好你出国的所有事宜,别再回来京都了。”

    “津哥......”沈渡夹着烟,缓缓站直了身子,他是有些意外的,但却又很清楚的知道,赵平津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怕事,不怕扛责任,他也是一早就算到了这些,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但当一切都如愿之后,沈渡却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开心。

    他脑子里闪过的,无数的碎片,全都是这些年他和赵平津在一起的喜怒哀乐,他们同吃同住同睡的少年时光,他们并肩共进退的一幕一幕。

    沈渡夹着烟的手,有些隐隐的发抖。

    “不要这样叫我了,沈渡,从此以后,就当陌路吧。”

    赵平津挂了电话。

    日影明晃晃的笼罩着他,他的眼前先是无数的光斑在闪,而闪着闪着,就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黑,他头晕目眩的难受,几乎站立不住,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平复。

    他回身叫郑凡。

    郑凡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听他喊自己,连忙上前:“赵先生......”

    “她呢。”

    赵平津没说名字,但郑凡知道,除了许禾,赵先生还能问谁呢。

    “许小姐和简小姐坐了庄明薇的车子,去博仁医院了。”

    赵平津没有说话,郑凡大着胆子去看他。

    可他的脸容和神色都是异样的平静,平静的,就像是海啸即将到来的黑色的海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