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越过张霏霏,走到了病床跟前。

    狄文披月看上去单薄如纸,苍白而毫无血色生机,用‘植物人’三个字来形容,的确是最合适不过了。

    汪文迪眼前闪过一道他人看不见的金光,忽的脸色一变。

    他凑到张霏霏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弄得她的脸色也顿时难看了起来。

    病人父亲有些忍不住了,抹了抹眼泪,很是着急,道,“大夫,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您倒是给个信啊……咱们这儿干等着,实在是揪心的很……”

    张霏霏面露难色,只得硬着头皮安慰道,“你们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但请你们再给我们多一点时间,病人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也需要紧急做一个详细的方案出来……”

    “我们也知道应该要配合你们医生的工作,可是光让等着……您好歹就给个大概的情况也好……”女人声泪俱下,眉目间与床上的人有几分相似,又见她鬓边白发,便知她大约是狄文披月的母亲文氏了。

    “是啊,”男人也应声,哽咽道,“难道咱们的孩子真的就这么命苦,好不容易从手术台上把命捡回来了……这、这又……唉!”

    文氏双眼通红,哭诉道,“大夫,您就告诉我们吧……”

    张霏霏着实是左右为难,半天才挤出一句,道,“披月的状况……不太好说,说出来你们也很难理解……还是麻烦你们相信我们吧。”

    闻言,文氏一愣,随后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大喊,道,“我的儿!你到底还是没逃过啊!”

    哭到后头,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接抽了过去。

    汪文迪皱着眉头看着她的反应,不露声色的同几位医生十万火急又将她送去了急救。

    在急救室的门口,他才走到焦急的狄氏的身边,开门见山问道,“请问一下,你们女儿的这种状况,你和你老婆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什么?”狄氏眼中也是遍布血丝,道,“我们女儿到底是什么状况?!医生,您说清楚啊!”

    他捶胸顿足,十分哀恸。

    张霏霏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却也觉得文氏昏过去之前说的那句话有些可疑。

    汪文迪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了,径直答道,“我直说了吧,你们的女儿,丢了魂,也就是说,咱们普通人都是有灵魂的,狄文披月没有。”

    听说此话,狄氏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眼中的光完全暗淡了下去。

    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盯着急救室的方向,喃喃道,“我原本是不信的……难道孩子她妈所说,竟然是真的?”

    “你们两口子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汪文迪再度发问,道,“说不准对救她有帮助。”

    “我女儿还有救?!”狄氏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