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肖燕燕顿了一下。“你想过没有,许祥谦得知这件事后,为什么要单独来找你?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肖燕燕一针见血。“都是成年人了,没人会无缘无故专门花时间找你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余笙眨了眨眼睛,心里其实有答案。当初许祥谦出轨后,他也就来找自己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大概能猜到,他和赵茜在一起了。那么,自己就是个不重要的前任,没必要再纠缠。男人从来都是这么现实的。他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那些所谓的道义,良心,如果对自己无用,那就当不存在。女人会为感情而活,男人则只看重利益。像季泊常这样的人,都很少见。许祥谦专门来找自己,又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是和赵茜的感情出问题了吧。赵茜本身就是季泊常派过去的,根本不会想跟他好好过日子。他发现不对,吃个回头草,顺便还能报复季泊常,一举三得。这些对他没有任何成本,只需要在自己面前装装可怜就行了。余笙轻蔑一笑。她是介意季泊常做这件事不合适,但不代表自己要原谅他,跟他复合。按照许祥谦这种性格,真复合了,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都会拿着这件事攻击自己,觉得自己和季泊常在一起了,背叛他之类的。他不会反思自己错了,只会指责别人对不起他。没用的男人。当初真是眼瞎了!“他跟赵茜感情出问题了,想找我复合,顺便报复季泊常,找找优越感。”余笙实事求是地回答。肖燕燕见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还不算糊涂,我真怕你头脑一热做傻事。”余笙又夹了块辣子鸡:“做什么傻事,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他复合,从得知他出轨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我就放弃了,一次不忠,终身不用,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肖燕燕听她这么说,彻底放下心来。“你这个脾气我还不知道,看上去温温柔柔的,遇到事比谁都刚烈!”随即又道:“既然你不打算跟他复合,那你跟季泊常闹什么别扭,我听厉晟说,他自己在公司都睡了好几天了。”余笙听到他睡在办公室,忍不住有些心疼。可一想到他做的事情,她又有些生气。“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觉得他控制欲太强了。”肖燕燕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所有的控制,都是源于爱和……不自信。”余笙皱眉:“什么?不自信?”肖燕燕挑眉:“很意外吧,季泊常这样的男人也会不自信?”余笙点点头,在她心中,季泊常从来都是无所不能,胜券在握。他从来都是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不可能不自信啊。“他怎么会不自信?”余笙还是想不通。肖燕燕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还能因为谁?除了你,还有谁?你看看他在别的什么事情花过这么多的心思。”“姐妹,东城四年,他为了让你生活得顺心一点,背后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当然也情有可原,无知者无罪,可你对他的感情,因为不知道他的付出,在过去那四年间,还剩下多少,你觉得他会不会在意?”“他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希望能够有一天你们堂堂正正在一起。”“他努力这么长时间,却发现你对他没感情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你觉得他是什么心情?”“如果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你怕不怕,怕就会患得患失,就会想要控制,就是手里的沙子,想要握紧抓住。”余笙低着头不说话。良久,抬头认真说道:“如果我对他完全没感情,是不会答应跟他在一起的。”肖燕燕听到她这句话,简直要老泪纵横,为季泊常鼓掌。“你要跟他说啊,你得让他知道啊,不然他还以为你不爱他,之所以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感动他做的那些事情,许祥谦现在这么一闹,他可不要多想,姐妹,许祥谦可是你的前任,不要小看这个词在季泊常心中的分量!男人的占有欲起来后,一只过路的公猴多看你一眼,他都恨不得弄死,何况是你的前任!”经肖燕燕这么一说,余笙心里豁然开朗。怪不得上次他应酬回来,会借着酒劲儿问自己爱不爱他。自己没回答,他就说那样的话。他是觉得自己不爱他吧。还有那天吵架,他说的那些让自己感觉不可理喻的话,似乎也是想印证这件事?余笙有些后悔,自己还动手打了他。的确是自己做错了。见她这样,肖燕燕就知道自己劝住了。想到一件事,抬头跟余笙道:“还有一件事,季泊常应该没跟你说过吧!”余笙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听她这么说,抬头看她。“什么事?”“就上次party,杨新那个事,季泊常不是本来要参加论坛吗,结果因为你,他连夜包机回来的,第二天那个论坛也没参加。”余笙道:“这个事情我知道,我后来还专门问过他影不影响,他说没事。”肖燕燕轻笑一声:“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还没事,你是那几天都在医院里,不知道外边的情况,舆论都闹翻天了,全是指责季泊常傲慢的。”“他可是特邀嘉宾,结果临时不去,连个救场的人都没有,又是影响力那么大的论坛,你觉得真的会没事?”不会。即便余笙不懂那些,也知道这种场合是不能随便缺席的。“我听厉晟说,京荣公关部那半个月都在公司打地铺处理这个事,为了平息这个事,花的钱都养活你们公司好几年的。”余笙这下彻底沉默了。她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季泊常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太过云淡风轻,让她以为真的是一件小事。她被保护了太好了,以至于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力。对事如此,对人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