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芷萱无意间看到叶辰与林韵的暧昧讯息後,两人之间的空气便变了。那是一种无形的寒意,语气的冷漠、回讯的延迟、眼神刻意的回避。叶辰想解释,却发现芷萱什麽都不问;而她的沉默,反而让他更难开口。

    几天後,芷萱提出:「我想搬出去住。」

    叶辰没有挽留,不敢挽留,只点了点头。

    短暂分开的期间,两人各自沉淀。叶辰试图封锁林韵,但对方仍偶尔以工作为名发讯息。而芷萱回到了市区的小套房,重新整理过往的笔记和论文,生活看似恢复秩序,心却空了一块。

    直到那通电话响起,一切被打破。叶辰母亲的声音低沉颤抖,说父亲走了,又是清晨起床时在厕所跌倒,送医後再也没有醒来。

    叶辰接完电话,站在窗前许久,才拿起手机,拨给芷萱。声音像卡在喉头的石子,费力而低哑:「我……可以请你陪我回去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久到他几乎以为信号断了。最後,芷萱轻声说:「可以。」这不是对叶辰的原谅,是她对叶爸爸的最後一份敬意。

    回程的飞机上,他们各坐一边,是芷萱的要求。她靠窗看着云层发呆,他则坐在离芷萱座位几排的後方。

    抵达那天,机场的接机大厅竟然站着林韵。她穿着素sE洋装,眼眶泛红,看见叶辰时立刻上前:「我听说了你爸爸的事…我只是想…」

    她的声音在看到站在叶辰身後的芷萱时戛然而止。芷萱自顾自地往前走,叶辰也抛开林韵的纠缠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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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导火线,在某天下午点燃。

    叶家亲友说葬礼後想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叶辰订了市中心的一间老餐馆的包厢。包厢的门虚掩着。芷萱脚步放轻,本来只是想确认是不是走错了。但她没料到,空荡的包厢里传来了熟悉的名字——细碎、哽咽,像被什麽压住的哭腔:

    「我完全不介意的,辰。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拜托你……」

    她话语断断续续,夹杂着些微的动作声响,像是有人试图挣脱,或试图靠近。

    「辰。我真的可以什麽都给你,包括你要的事业资源。我在这里有名气,有人脉可以帮你。我也不求你Ai我,也不需要你负责。就当……就当你累了,有个出口,我可以当你这里的伴侣」...「你不必跟那位学妹交代什麽,我也不会多问……你知道我一直都想要你,从高中开始,就没变过……」

    门後的空气像冻住,芷萱连呼x1都忘了。她的指尖紧扣着包厢门边的木框,指节因用力泛白。那一瞬间,她脑袋空白,喉咙发乾,耳朵里却听得异常清楚。

    叶辰的声音,是她二十年来都不曾听过的怒吼「你别疯了!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没发生过什麽。那一次,是我混乱、是我做错,我不会再让它继续错下去!」语气里没有温柔,只有愤怒、焦躁,还有一种深层的自厌,像是终於无处可逃地正视自己。

    芷萱的心猛地一跳,整个人像从高处被丢进冷水。眼前一黑,脚下瞬间一软,她失去了平衡,身T不受控地向前跌去,门被撞开,整个人跌进了包厢。

    「萱!」叶辰几乎是扑过来,扶住她的手臂,「你有没有跌伤啊?」

    「你邀她来的?」她语气冰冷,无视叶辰的关心质问着。

    林韵靠近了几步,步伐有些踉跄:「不是……我只是想解释。我没有恶意,真的,你不要误会……」

    「你闭嘴。」芷萱仍坐着,眼神空白,像还没完全从跌倒中恢复。那GU反胃感仍在胃里打转,像一场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