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兵部侍郎,于谦,对吧?”

    “禀万岁,正是臣某。”

    于谦没有退缩,反而挺直胸膛,与朱祁钰对视,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朱祁钰寒着脸走过去,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忽然笑道:“言之有理。”

    这个表情变化之前,着实让不少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喜怒无常,应该用这个成语来形容新帝,十分贴切。

    “诸君,还请畅所欲言。”

    “打,还是不打?”

    说完后,朱祁钰重新坐回龙椅上。

    只是,大家都不太敢发言,估计是刚才被吓坏了。

    片刻后,礼部尚书胡濙,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太宗文皇帝、仁宗皇帝、宣宗皇帝,皆安眠于此,是向子孙直言,不拔之计。”

    翰林院侍讲徐珵反驳说:“臣夜观天象,发觉天命已去,惟南迁可以纾难。”

    “还请爷爷,早日南迁,以图后业。”

    他的这番建议,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因为前方急报,瓦剌军已经来到了宣府。

    万一宣府失守,将会直插京师!

    不对,居庸关已经失守了,无论如何,瓦剌都会兵临城下。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于谦大声呵斥:“为今之计,当速召天下兵马,以死守之。”

    “万岁,欲迁都者,可斩!”

    朱祁钰却打断了他们的讨论:“首先,朕声明一下。”

    “从今往后,不要称呼朕为爷爷、万岁爷,应改为陛下,或君父。”

    用“万岁”来称呼皇帝,最早出现于唐朝,然后到了宋朝,就成为了钦定的官方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