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飞芸的眼神里却带着轻蔑之色。

    徐暮寒先开口道:“我只限制了你的行动,没有限制你开口。”

    谷飞芸平静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她辛辛苦苦地将徐暮寒救出来,换来的却是这种对待,任谁都会不平的!

    徐暮寒微觉不愠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蓝大哥去哪了?”

    谷飞芸道:“你晕倒在山上,我把你带下来,至于蓝大侠,已然失去了踪迹。”

    这时她才想起徐暮寒沉睡了许久,对于近来发生的许多事都不清楚。

    于是从那夜他被端厉成一掌打至气闭说起,直至昨夜蓝浩闯关之事,中间却将左修这一段事忽略过去。

    在她心里总是觉得蓝浩失踪隐隐与左修有关,但这话一旦讲出来,牵涉实在太大。

    徐暮寒鉴貌辨色,见她所言所语,不似作伪,同时又与自己先前所经历一相验证,又肯定了几分,于是拱手告罪道:“姑娘所说若全无误,暮寒在此先告罪了!”说着伸指一点,解开了谷飞芸的穴道。

    谷飞芸默然半晌,忽然道:“其实你还是无法完全相信我,是不是?”

    徐暮寒长叹一声,道:“姑娘若处在我这个境地,想必也无法轻信于人。”接着目光闪动道:“但是,蓝大哥的下落你真的不知?那夜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谷飞芸道:“你如果能够找到吹奏那阵箫声的人,或许还有线索可以寻找。”

    徐暮寒喃喃道:“箫声……”他忽然断断续续地想起昨夜的那段记忆,可每当仔细想起时,又朦胧模糊了起来。

    谷飞芸见到他一阵迷惘之色,微觉怜惜道:“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

    她的声音既轻且柔,这一瞬间里,徐暮寒陡然回过神来,望着她,眼中的迷惘愁苦之色渐渐消散,舒缓了下来,点点头道:“你叫什么,我好像还没问过你!”

    谷飞芸听了这话,微微一嗔道:“见了三次面,你终于想起问问我的名字了!”

    她的脸蛋白皙娇柔,此刻微嗔薄怒,犹如花卉吐艳,清丽之极,徐暮寒一怔,突然觉得有点自惭形秽,低下了头,道:“对不起!”

    谷飞芸瞧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道:“我叫谷飞芸!”

    叙完名字,两个人默然半晌,谷飞芸道:“车子怎么不走了?”

    徐暮寒抬起头,道:“马上就走!”两指一伸,虚空一点,赶车的吆喝一声,驾车上路。

    原来他昨夜在山上气极之下,内息走窜,被谷飞芸救下山以后,身子平稳地躺了一阵子,内息已然恢复,走回正轨。

    他醒来以后发觉是在马车上,瞧见谷飞芸,只觉似曾相识,但想起昨晚之事,想起蓝浩身死的事,便已失去了理智,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怀有疑心,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