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张小雷,仿佛在看自己的儿子,眼中透露着一丝慈祥。

    这种目光,反而让张小雷很不舒坦。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感觉这眼神看人很难受,让他想抽李风舞一个大嘴巴子。

    李风舞开口道:“说说吧,这两年都在做什么?”

    “不想说……”张小雷从李风舞手中拿过旱烟枪,仿佛是嫌弃李风舞,将烟嘴的地方擦了十几次。

    等彻底擦干净后,他咬着旱烟枪,轻声道:“头两个月的时候,想什么事情都与你说。头一年的时候,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聊聊。后来到了第二年,觉得也就那样,没必要像写奏折似的,跟你汇报自己的生活。”

    “所以……不想告诉我你这两年怎么过的?”

    “不想,反正过得还不赖。”

    李风舞点点头:“那就行,反正你铁定没过好,跟我说又怕丢人,就死咬着牙关,不将你丢人现眼的那些事儿说出来。”

    张小雷觉得这话对他有些轻蔑,就解释道:“不是,我也是做出了一些事情的。”

    “反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我比起来犹如繁星比皓月,所以你觉得羞耻,不好意思跟我讲。”

    此时此刻,张小雷觉得这番话有些火药味了。

    他认真道:“先生不要总是自以为是,我不想与你比较,我也从未想过与你比较。”

    李风舞连忙说道:“不比较?那你真是不思进取!如此不思进取,还在这儿冠冕堂皇,你妈妈的,你妈妈真是白生你妈妈的!”

    一种委屈的情绪,忽然从张小雷心里窜出来。

    他难受道:“先生就是想说这句话过过瘾,所以前面想方设法挑我语病。隔了两年见面,不跟我说些好的。先生倒不如跟我说说,你这两年做了些什么。”

    “我本想与你说,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难以和你解释。一想到要与你这种人解释,我便胃里抽搐,烦躁得想说粗话,所以还是不说了。”

    张小雷深深叹了口气。

    他没变。

    还是以前那样。

    他想了想说道:“我要走了,劳烦你让手下把钱还我。”

    “走了?不再与我聊聊。”

    “以前想多聊聊,现在不知道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