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娘子家底那么厚,宫家在东裕府也算排得上号的,她自个儿又是个能干的女人,管账管人样样拿手,比好些爷们儿都强。

    你咋就瞧不上呢?娶了她,醉月轩还不得翻着跟头往上蹿?”

    “就是啊,宫娘子模样俊,身段也好,搁谁身上不心动?

    你这买卖做得再大,总得有个能帮衬的女人吧?

    白氏虽说贤惠,可她那性子,怕是撑不起这大场面哦。”

    他说着,端起酒碗灌了一口,嘿嘿笑着。

    许长安靠在柜台上,手里拿了根筷子随意敲着碗沿,听着这些话只是笑了笑,没急着吭声。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条斯理道:“诸位说得热闹,可我这人没啥大志向。

    家有贤妻,日子过得舒坦就成。

    宫娘子是厉害,可我这小庙装不下她这尊大佛。

    买卖做得再大,银子赚得再多,总得回家有个热炕头等着我。

    霜儿是我的根,我不乐意为了旁的,把这根动了。”

    络腮胡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许东家,你这心还真定啊!

    不过你还年轻,往后日子长着呢,哪懂女人这回事儿?

    一个香味儿不够,还不得多试试不同的?”

    “可不是,年轻气盛的,哪能守着个锅子不瞧别的碗?”

    旁边几个老客也凑热闹,七嘴八舌地调侃:“许东家这是没开窍哩,女人嘛,不同的才有滋味!”

    “就是,宫娘子那模样,搁我早点头了,哪还管啥贤妻不贤妻!”

    “许东家这脑子,怕是读书读傻了,哈哈!”

    许长安也不反驳,只淡淡笑着。

    这些人不过是酒后胡咧咧,真要换了他们自个儿,未必敢接宫婉清这烫手山芋。

    他懒得跟他们争,索性靠在那儿,眯着眼听他们闹腾。

    这日天阴沉沉的,风里夹着点潮气,像是要下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