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闻言笑了笑,裴昼听到笑声又回了头。

    “你真的是故意的啊?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看上别人了?”

    “我骗你的。这个药经年累月的吃会导致不孕,但是偶尔吃一两次还是没有妨碍的。”

    “……”

    这个女人真是……竟然又在戏弄他。

    姜芷又道:“你放心吧!我这个人虽然医术寻常,但做事还是妥帖的。”

    裴昼差点被气死:“我说的是这个吗?”

    姜芷也知道,他是因为在意她,所以才会受她戏弄。倘若他真的不管不顾,只图自己开心畅快,其实也没有什么必然会陷入的窘境。

    她见过许多只拿女人当玩意儿的男人。他们才不会克制自己,只为顾及一个女人的感受。即便是嘴上说着情深似海,说到底也无非是希望在这种事儿上满足他。

    倘若他们真的吃了今日这种虎狼药,必然要撒娇耍赖百般纠缠,得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怎么肯为她吃那种有可能伤身的解药?

    姜芷又挪了挪步子,来到裴昼身边。

    她低下头亲了亲裴昼的脸颊,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快出来吧,水太凉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去说。”

    裴昼再次红了脸,但是脸上已无愠色。

    他起来用毛巾擦了下身子又换了身衣服,扭头一看自鸣钟,原来两人已经在这偏殿耽搁了一个多时辰。

    姜芷收拾了一下他们换下来的湿衣服,裴昼过来看了看,望着那赐婚诏书若有所思。

    他低头拿起一条大毛巾,取下头顶的发簪,划破小臂,挤出血擦在了毛巾中央。

    姜芷一看便知他此举的用意,不过她并不懂他为何如此。

    裴昼压住伤口等了一会儿,见血已经止住,这才放下袖子盖住了伤口。

    见姜芷一脸不解的神色,他扭过头笑了笑:“这是陛下要我表忠心呢。我们不拿出点东西给他看看,他只怕又要生疑心。”

    姜芷闻言更是不解,但是裴昼也没有解释。

    新帝即位前曾和裴昼一起偷听过太上皇和丞相裴松说话。新帝明显是知道当年郑家和裴松之前的事情的,他怕太上皇退位之后自己只能当裴松的傀儡皇帝,所以就想拿郑家的事情离间裴松和裴昼,好让他们父子不和。

    裴曙已死,裴松膝下除了裴昼这么个便宜儿子别无其他。倘若连裴昼都憎恨他,那裴松估计也很难有不臣之心了。

    一个人连继承人都没有,那他即便是谋权篡位成功了,真的当了皇帝,这位置以后又能传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