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晚的耳垂红了,不自然的转移话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对陈家来说她永远是个外人,没有家丑不可外扬一说,多个人还能帮忙想想办法。殷景泽听后嘴角的笑霎时没了。“学长,你别生气,”乔岁晚尴尬的劝说,“陈家的情况在圈子里不是秘密,陈叔叔和我妈妈其实都很喜欢你。”殷景泽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我不是生你的气。”他们都没有选择权。相比较而言,他的处境或许更好些。“别担心,我家里都知道我的态度,只要你愿意就不会有任何变数。”乔岁晚稍微安了心,确实,殷景泽是殷夫人唯一的儿子,只要他肯听话,温家长辈们都会扶持帮助他。从医院电梯出来,提着东西的殷景泽朝乔岁晚抬了抬胳膊。乔岁晚心领神会,挽住。距离梁衍病房不远时,门内走出五个花枝招展的美女。她早已习以为常,感觉梁衍是那种离开女人就会死的类型。殷景泽皱眉。梁衍靠坐在病床上,手边都是各类吃的喝的,开着的电视正在播放女团的选拔综艺。见乔岁晚和殷景泽进来,他挑了挑眉,似是意外似是觉得有趣。殷景泽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很自然的牵住乔岁晚的手,“伤势好些了吗,这次多谢你救了岁岁。”“你在医院的任何开销理应由我们承担,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来代劳。”梁衍似笑非笑,目光多看了几眼殷景泽额头上没有愈合的疤痕。乔岁晚下意识摸摸鼻子,知道他看出来他们是故意的,殷景泽说的客气,像是不在意之前的不愉快,其实字里行间都在宣誓主权。“我想吃火龙果。”梁衍答非所问,瞥过地上的礼品。“没有火龙果,”乔岁晚道,“只有……”殷景泽打断她,“梁二公子要是真的想吃,我去买。”“不用,要个橙子吧。”乔岁晚要剥,殷景泽温柔拿过,又从病床边的床头柜果盘里拿了水果刀,快速熟练的切好,每一块橙子的形状都是一样且漂亮的。梁衍斜睨,没动。事情只怕不简单,乔岁晚预感到不妙。果然,梁衍指着袋子,“我想吃猕猴桃。”殷景泽清洗后切好,摆上。梁衍还是没碰,抬手的瞬间乔岁晚的眉心跳了下。“我想吃梨。”“你……”乔岁晚忍无可忍。殷景泽摇头,神色温和:“没事。”他把所有种类的水果都洗了一遍切好,果盘满到放不下。“请。”梁衍端过果盘,不再找事,象征性吃了几块后递给殷景泽。殷景泽用眼神询问乔岁晚,乔岁晚刚要拒绝,想起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伸手要拿。“等下。”殷景泽从旁边拿了个新叉子,送到她嘴边。乔岁晚吃后,殷景泽把果盘放回去,“梁二公子,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梁衍看着他们笑而不语。过来探望病人,病人不说话,探望的人也不说,气氛微妙。“我们下次再来看你,”乔岁晚只想走,“想要什么东西给我发个消息,我给你送过来。”“你不是在做设计师,有时间?”殷景泽道:“岁岁没有的话,我送,或者我让助理送。”梁衍点点头。他的眼神让乔岁晚觉得不舒服,不是男凝下的不尊重,是意味深长、不怀好意的。似在憋着坏主意。乔岁晚挽着殷景泽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梁衍的轻笑。“辛苦殷公子跑一趟,上次因为我的朋友我们闹了不愉快,我一直也没来得及道个歉,没想到殷公子这么宽宏大量。你人这么好,我也不能太差,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件能帮到你的事。”乔岁晚的不安顿时放大,想拉着殷景泽离开,可那样太过明显。梁衍一向自我,想做的事就做想说的话就说,不管任何人的死活,也不在意别人对他是否会有意见仇恨。何况已经被别人贴脸开大。“前几天她来妇产科做检查的事,你知道吗?”殷景泽猜到他没安好心,闻言却还是怔住。乔岁晚的脸色一下变了。见状,梁衍闷笑:“放心,没怀孕。”乔岁晚低下头,想找个地缝钻入,后悔今天过来。早该知道梁衍不是个好招惹的人。她没敢看殷景泽的脸色,默默把挽着他的胳膊抽回。殷景泽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嘴角和眉眼间都挑起温柔弧度,“谢谢梁二公子提醒。”梁衍看着门合上,脸色转冷。男人都是有独占欲的,他虽然喜欢浸泡在花丛,但他更喜欢漂亮又清纯的女人,处女像一张白纸,可以任自己的心意、爱好肆意涂抹,没有什么比把喜欢的女人调教成最爱的样子更有成就感。他不相信殷景泽是个例外。乔岁晚沉默走出医院,看着殷景泽坐上驾驶座,站在打开的副驾驶门前没动。检查那天他们刚好在一起吃饭,这件事对殷景泽来说不止是隐瞒,还是欺骗。“学长,我。”乔岁晚想解释,却又觉得这事解释不清,只会越描越黑。殷景泽的目光和平时一样,似有暖光和星辰,安静等了一会见乔岁晚局促无措,开口道:“你先上车。”乔岁晚坐好,手脚都放的规矩拘谨,正不知道怎么办,殷景泽突然靠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心猛地一跳,又稍微平静。“你和他断了吗?”殷景泽问。乔岁晚只能点头。殷景泽嗯了声:“谁都有过去,我告诉过你,我在国外也交往过女朋友。”“失败的感情不是一个人的污点,是成长经历,我更看重我们的以后和未来。”乔岁晚很意外,也有些感动。但与此同时,不可避免的生出愧疚。她看向他脸上的疤痕和手上的新伤,每一处都是因为自己。路过超市时,乔岁晚进去买食材,本来让殷景泽在门口等,走出一段发现他还是跟上来。付账时乔岁晚快速的拿手机扫了码。殷景泽失笑,没有和她抢的意思。出超市后,第六感让乔岁晚下意识转头看向后方。路过的人要么行色匆匆要么玩手机、和朋友聊天,她没看出有谁不对劲。殷景泽停住:“怎么了?”乔岁晚摇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有谁会专门跟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