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说完,元沧又道,“有很多雄性期盼着您的精神安抚,您不必把精力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说着,他再度恭敬地向年荼行了一礼,就径自转身离去,留下年荼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年荼有点担心。第二天为其他雄性精神安抚时,她多问了监管局的工作人员几句关于元沧的消息。果不其然,元沧再次失控了。“我想去看看他”,年荼忍不住皱眉。监管局对元沧的情况也很忧心,自然不会拒绝年荼的请求。隔着透明探视窗,年荼又看到了那头熟悉的豹子。只在她到来的一瞬间,花豹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她的面前,碧绿的眼眸里满是她的身影,趴在窗口定定地望着她。探视窗的阻隔似乎令花豹很焦躁,他用力冲撞在透明的窗上。这间收容室由元沧亲自装修,特制的材料抵挡得住他发疯时的冲击。但小雌性就在眼前,花豹不肯轻易放弃。他甚至不想待在自己熟悉的窝里,只想突破阻碍,到年荼身边去。年荼眼睁睁看着花豹一下一下撞击在牢固的隔板上,似乎不撞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赶紧蹲下,把手从投食口那边伸进去,摇晃两下,吸引他的注意。工作人员大惊失色,忙不迭阻止年荼。“不要这样!!”“您别这样!”“这太危险了!”花豹果然被吸引,凑近年荼摇晃的手。他伏低身体,仔仔细细地观察这只纤细脆弱、清晰透出血管的小手,绕着圈嗅了嗅。紧张的氛围中,花豹观察半晌,没有如工作人员所想那般一口咬下来,反而转过身,把自己的午饭从投食口推到年荼手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希望年荼能收下。被关在收容室里,他无法捕猎,他可以饿着肚子,但脆弱的小雌性必须吃饱。工作人员望着这一幕,震撼不已。在花豹的生存字典里,这种奉献式的供养本不应该存在,却真实地发生在了元沧身上。年荼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不知不觉地,她对这头豹子上了心。接下来,一连几日,年荼每天都来探望元沧。偶尔,元沧会短暂地恢复正常。恢复理智期间,他对年荼态度异常冷淡,虽然谈吐温和,但对待年荼与对待旁人并无丝毫差别,仿佛根本不在意她。年荼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我不会碰你,我们可以保持一定距离。”“只是精神安抚而已,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她的精神安抚和其他雌性不同,不需要亲密接触,即便元沧不喜欢她,也没必要拒绝她的精神安抚。但元沧仍然拒绝。“您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很不理解年荼的锲而不舍。他的身上,有什么值得尊贵的SSS级雌性如此执着的东西?“是因为我对您冷淡,反而引起了您的征服欲吗?”接受了年荼的恩赐,他是不是就要和其他那些雄性一样,成为绕着年荼打转的哈巴狗?元沧自嘲一笑。SSS级雌性,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献媚的雄性,即便年荼似乎对他有几分兴趣,那兴趣也一定浅薄万分、转瞬即逝。一旦他真的变成了年荼的狗,却遭遇抛弃,就只有死路一条。他的母亲就是为了感情抑郁而死,而他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偏执。与其可悲地重蹈覆辙,他更宁愿死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