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归已经提前和酒店打过招呼。所以祁允鹤一赶到酒店就有人领着他直奔宴宁归的房间而去。刚进房间祁允鹤就看到了一脸疲惫神色的宴宁归。但现在的他可顾不上关心宴宁归,眼下有比他更重要的人需要关心。“我妹妹呢?”他疾步上前,抓着宴宁归的手,眼里有着压抑的怒火。宴宁归垂眸,随即说:“在隔壁。”祁允鹤气的指着宴宁归的手指直哆嗦,说了好几个你字,最后怒气冲冲的走向隔壁。专人给他打开房间门,祁允鹤看见的就是坐在客厅安安静静喝粥的祁月清。在那一瞬间,祁允鹤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了。他放慢脚步,轻声往里走,脸上也挂起了以往的笑容。“月清。”直到这一刻,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祁月清还好好的,还好好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么想着,他的脚步加快了。祁月清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祁允鹤,瞬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此刻的祁月清身穿一身白色长裙,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看上去比平时柔和了许多。但祁允鹤此刻只注意到了她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他的眼眶微红,走到祁月清对面坐下来。“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哥哥马上安排人带你回家。”祁月清喝了一口粥,眉眼弯弯,摇了摇头。“月清?”祁允鹤有些着急,“你怎么不和哥哥说话?”此刻的祁允鹤已经全然忘了宴宁归和他说的祁月清暂时说不出话这一点。一旁的佣人适时地解释道:“祁先生,祁小姐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开口说话,还需要一段时间调理。”“没法说话?什么原因?”佣人一听这话,立马把头低的更低了。“暂时还没查出病因。”果然不出佣人心里所料,下一刻祁允鹤带有怒意的质问声传来。“查不出原因?那我妹妹还要这样多久?请你们来你们就是为了一句查不出病因吗?”没人敢回答祁允鹤的话,祁月清的病实在是奇怪,他们也查不出为什么祁月清不能说话。祁月清见状,拿出手机开机,随后敲敲打打的写了一行字,递给祁允鹤看。【没事的,最多一个星期就好了】祁允鹤看着那一行字,脸色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反问了一句:“真的?”祁月清收起手机,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祁允鹤才又问道:“因为玄术?”祁月清点了点头。这下祁允鹤又无奈了。如果是其他方面还好,偏偏是他不了解的。就在短暂的沉默之中,宴宁归进了房间。祁允鹤现在看到他就没好奇,皱着眉看着来人。宴宁归明显也消瘦了不少,少了些从容儒雅,多了几分沧桑。他的眼里还有红血丝,显然也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祁月清看见是宴宁归立马站起来,放下碗筷,走到他身边到处检查。手上凝了一抹蓝光,去探查他体内的灵气涌动。她是因为菱雯所以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宴宁归没有人管,她可要仔细检查一下。宴宁归体内的灵气无比凌乱,祁月清立马就知道大事不妙。她看着宴宁归,眉头紧皱用手机打出字:【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体内灵气无比清纯,大概是菱雯身上的。“你......”宴宁归顿了一下,始终说不出那个死字,斟酌着换了词,“你昏倒之后,菱雯和灵佑打起来了。”不用再多说,祁月清都知道肯定波及了宴宁归。所以她用的是肯定句。宴宁归摇摇头:“都是小伤。”【不是小伤。】祁月清眉眼间都是担忧,手指飞速的按着键盘,【灵气在你体内横冲直撞,仅仅凭你是处理不了的。】祁允鹤全程没说话,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沉默着。祁月清现在对宴宁归的关心和以往不同。除了玄鎙的事情,祁允鹤还没见过祁月清这么担忧过谁。宴宁归经过这一趟,成为祁月清那边特殊的存在了?这个想法一出来,祁允鹤瞬间有些坐不住了。但眼下来说,明显是宴宁归更重要。所以在祁月清带着宴宁归进房间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意见。祁允鹤一直在房间外面等着。几个小时后,宴宁归一个人从房间出来。比起之前,宴宁归现在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祁允鹤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好多了?”宴宁归点点头,走向外面:“月清现在累着了,在睡觉,我们出去吧。”祁允鹤没有回答他,跟着一起走出去,走到宴宁归的房间。到了房间,宴宁归整理自己的桌子,打开电脑。“怎么了。”从祁月清给他检查开始祁允鹤就走神了,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宴宁归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有事。祁允鹤走近,站在宴宁归的桌子对面。“你对月清,有什么想法吗?”这句话成功的让宴宁归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动作顿住,抬起头看着祁允鹤。他笑了一声,意味有些不明。“允鹤,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祁月清和他都在生死线上刚回来,祁月清现在还不能说话。他在天山昆仑上见识和认识到的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他也知道了祁月清背负了很多东西。祁允鹤没有说话,显然也是知道自己的不妥。宴宁归点开助理给自己发的合同,仔细的看起来。“月清身上背负了很多,我会帮她的。”因为从天山昆仑下来之后,他和祁月清的命运就捆绑在了一起。祁允鹤还是没说话。宴宁归没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祁允鹤。他的眼神有些许迷茫,那样子让宴宁归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不论如何,月清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现在可以干涉,那以后呢。”他对祁月清是没有那些想法的,但祁允鹤的失控却是现实。如果他不说,以后对于祁允鹤和祁月清来说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祁允鹤骨子里很偏执,他怕过强的控制欲会伤害祁月清。“但她是我妹妹。”祁允鹤的手摩挲着,“我一直都在等她。”这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一直等,一直找。“我明白,但你现在更应该关心月清。”宴宁归抬手揉着眉心,“不要这个时候纠结这些,那还是很久之后的事情。”祁允鹤沉默了,看着宴宁归的样子,抿唇。过了一会后,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留宴宁归一个人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