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野猪王并不如白宁所预测的那样外强中干,营地之中依旧有一搏之力。

    以白宁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会盲目的自信,一定会为这种最后的手段提前谋划。

    像上次一样诱导亡命徒们抢马,似乎很难再次实现,那么,如果真到了那关键的一步,白宁又会以怎样的手段投送出这一百多公斤的高爆炸药呢?

    第三轮的集团冲锋很快,像是一种决死的拼搏,炸药的引爆速度更快,本就是设定好的预埋地点,就算不在核心炸点,边缘区域遭受的联合冲击波也足以致命。

    先前被炸翻在地的巨型野猪已经全部归于寂静,新生代的重伤野猪延续着场中的哀嚎阵阵,就好像从未发生过第三次爆炸一样。

    “命令拿重狙的杀掉那些哀嚎的野猪。”

    白宁吩咐一句,伯新山拿着对讲机传达了他的指令。

    一连串沉闷而悠远的重狙枪声响起,营地四周的哀嚎之声彻底断绝,整片密林重归于绝对的寂静。

    这种透露着浓郁血腥味的死寂,仿佛是一块能够吸纳一切的黑洞,将这里的所有声息全部吸纳干净。

    营地四周的炸药就是亡命徒们帮着铺设的,连续三轮的爆炸让他们都知道营地四周已经没有了任何依仗。

    此时,他们所能凭借的,只有手中的枪械,可是这种东西,真的能够给人带来涤荡人心的慰藉吗?

    或许,只有无限的聚集,才能在人群的抱团之中获取那最后一丝的温暖。

    “赌命,现在才是名副其实,你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江映雪的这句询问冰冷清澈,更像是一句自问。

    死亡,人人都能预想,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步履从容?

    如果白宁并未赌命,那么营地唯一的翻盘希望就是那仅剩的一百多公斤的烈性炸药,可是这些东西非马匹不能运载,白宁到底会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将其给投送到野猪王的身旁。

    “我们赌赢了,野猪群已经退却了。”

    白宁淡淡的回应一句,略显疲惫的身躯朝着自己帐篷所在方向走去。

    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江映雪刚想要询问为什么,眼角余光突然瞟见从帐篷之中走出来的果戈里。

    这个时候果戈里肯定不可能是出来遛弯,他的这种举动已经间接证明了白宁的说法。

    可是,远处的密林之中什么动静都没有,在夜视仪之中也没有任何的表象,白宁又是从什么方向知道本轮的坚守已经最终成功?

    心中疑惑不解,江映雪的视线却一直都停留在果戈里的身上,这个突然出现的疯子其实比白宁还要让他感到费解。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就像是和白宁有什么提前的约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