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转身要走,临了想到什么,看向王嬷嬷,“对了王嬷嬷,下回见了本郡主,记得唤本郡主的封号,否则……你可别怪本郡主治你个不敬之罪!毕竟,本郡主只是和祖母不论‘郡主’身份,而非你王嬷嬷!”

    眼见王嬷嬷地脸色和她主子一样精彩,青青白白,钟倩才走出了荣春堂。

    三年前,原身刚回老宅,抱着忐忑地心理给老太太请安,却被挡了回来。

    当时,便是王嬷嬷抬着下巴“指点”原身,说“您虽是郡主,但老太太到底是您的祖母,您来给老夫人请安,那不是让老太太给您行礼吗”。

    于是,便有了原身对外宣布,“只有祖孙,没有郡主”的说法,那之后这老宅以及族亲,便只知“大小姐”,彻底忘了原身还有个“宁安郡主”的封号。

    “小姐,怎么样,老夫人没有为难您吧?”铃兰一见钟倩出来,忙上前,她和锦屏在外间都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但外间有婢女拦着,她们进不去。

    “无事,”钟倩摇头,看向锦屏,眸光若有所思,“我的衣物首饰一向是你管的,这几日你和铃兰将东西都收拾好,我们择日回京。”

    她是在荣春堂外光明正大说的。

    府中都知道原身信赖锦屏。

    荣春堂内正气得胸膛起伏的钟老太太显然也听到了。

    荣春堂外,本来正忐忑的锦屏却是眼眸一亮,“小姐放心,您还不知道奴婢,必然让您满意,铃兰你伺候好小姐,我这就回去收拾。”

    说着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

    “小姐!你看……”

    “好了,”钟倩打断铃兰,“我们走吧。”

    荣春堂外,声音渐无。

    又过了片刻,王嬷嬷恭敬站在老太太身边,“老夫人,这?”

    “她这是翅膀硬了。”老太太气得心口疼。

    “老夫人,您消消气。”

    钟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冷笑,“我气什么,不过是个蠢的,这么迫不及待把自己摆在靶子上……给朗儿去信,让他从郡主府搬出来,告诉他,他想怎么做,我同意了。还有,他想要的那个东西,我会让锦屏带给他。

    “至于钟倩,先让她猖狂两天。”

    “是,老太太。”王嬷嬷恭敬应声,低下头,面容划过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显然记恨着钟倩方才几次无视和被落的面子。

    芳熙园,钟倩刚回到内室便招过铃兰,“你可记得建业二十一年,我在京时收到的老太太那封书信?”

    才要再给钟倩告一状锦屏的铃兰顿时歇声,她想了想,诧异,“自是记得的,可小姐您不是吩咐奴婢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