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招的二十四个人和上次招的那十二人分到了一起,由如花亲自带着,分成三组,一组十二个人,一组是专门织手套的,一组是专门织围巾和围脖的,一组则是专门缝制护膝和帽子的。

    帽子做成两种,一种是雷锋帽式的,用棉花、皮子两种面料,一种是头盔式的,正好古人都束着发,头顶高些,这种帽子正好合适男女的发式,而且这两种帽子的耳朵位置帽沿放下来都要长至脖子,可以系住,能护着耳朵不被冻着。

    这两天如花没有出去,给新招的人教织线手套,教做帽子外,就用她上次在泉州金老板那儿买的好皮子做了顶皮帽、手套和护膝,又用成季礼带来的羊毛线,织了一个围脖,她准备把这套最好的送给伍立文。

    因为自从志勤三个上学堂后,家中的许多事和外出谈生意、看陪了她一起去处理,常在外面跑,虽有棉手套那些,但都是柳氏和如梅给做的,如花就想她亲自做上一套给她爹,表示表示一个女儿的孝心和感激。

    这一天,天阴沉沉的,似乎要带来第一场雪,如花和伍立文先到镇子上看了店铺装修的情况,又到了县里,先到大相寺把他们追加的袈裟结交了货。

    十八那天大相寺很是热闹,各地来听大相寺主持讲经说法的佛寺主持和大师、佛门弟子、佛门教徒很多,有一些人在讲经结束后,就问了袈裟结的事,于是,由大相寺出面,有附近几家佛寺都和伍家订了袈裟结,今天送来的这些就是如花她赶出来的,请大相寺代交给这几家佛寺的袈裟结。

    从大相寺出来,狂风肆虐,让人都睁不开眼睛,伍立文把有些受惊的驴子赶到了一处背风的土坡处,暂时避避狂风。

    “爹,你把这条围脖带上,换上这双手套,还有这护膝。”如花说着,从驴车上拿出一个包袱。

    “爹都有,这不包的严严实实的,你快收起来,进车厢里好好待着,这外面可冷。”

    如花看了下,天边乌沉沉的,如泼墨挥撒了一片天空一般,路边的树,叶子早就枯黄掉落的只剩干树枝,如今被狂风刮的如群魔乱舞一样。

    伍立文看着天,说道:“晚上怕是就要下一场了。”

    如花有所感应地知道伍立文是在担心爷爷、二伯他们,于是就说:“爹,二掌柜来时不是说了么,最迟月底爷爷他们就能回家了,二掌柜答应了会找到爷爷,取货时会把爷爷、二伯、大伯娘他们一起送回来的,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伍立文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狂风扫起漫天的尘土刮过来,伍立文忙叫如花进车厢里去,他抱住驴子的头用身子遮掩着驴子的眼睛。

    如花听到似乎有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忙掀起车帘,黑色的天色加上漫天的黄色尘土,只听马蹄就在附近,可却瞧不见马儿的踪影。

    “哎,这位大哥,请问一下,可知大相寺往何处走?”

    如花从车厢里探出头去,却见一个人一匹马,已站立在驴车正前方不过五米的距离,那马上之人全身的黑色衣衫,已被黄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想来是这人一路上并未停歇,一直在狂风中疾行所致。

    “哦,往西的方向,再走两刻钟就能看到。”

    伍立文说着,看那人一脸胡子,只一双眼睛亮若星辰,只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就把眼神转向了车厢,伍立文回头一看,如花探出半边身子来,挑着帘子正盯着那人好奇地看着。

    “如花,快进去,风大,仔细别让沙子迷了眼。”

    “哦。”如花听话地往后动了动身子,一双大眼睛还是在那个问路的人身上打转。

    似乎也是在被黑色包围的时间,见过这个人,如里回想着,终是坐回到车厢里。

    看如花消失在车帘后,那人的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茫,续而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正要让马儿奔跑起来时,却又猛地勒住了缰绳,问伍立文:“你这手上所戴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