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手上力道更大了,掐得虞澄有些疼。

    不等他回答,宫锐又开口道,“别走,虞澄。”

    虞澄没挣扎,思考了一瞬,试探地回答道,“我不走,但是你弄疼我了,亲爱的。”

    闻言,宫锐果然松了劲,可表情却更加失落了,手指都蜷缩了起来,身体也刻意转开了些。

    虞澄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脏顷刻间化成一滩水,软得一塌糊涂。

    也不知道宫锐在梦里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分别,才会让他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虞澄收了心猿意马的思绪,专注地帮宫锐除去衣物,然后小心翼翼地让他躺在浴缸里。

    水温正好,热气蒸腾,很快就将酒精的味道掩过,浴室里一片沐浴液的芬芳。

    宫锐的眉骨好像因此舒展了些,如玉的面庞在水雾间更显得细腻光滑,虞澄为他擦洗时顺手就用指节在他脸颊蹭了蹭,还轻轻拧了一把,触感果然绝佳。

    这是什么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正想再来两次,宫锐湿润的睫毛动了动,忽地睁开了眼睛。

    “……”醒得可真是时候。

    虞澄伸出去的手半路饶了个道,面色坦然地将浴缸边上的浴巾取了过来。

    “感觉好点了吗?”虞澄站起来,伸手去拉他。

    然而,宫锐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就再次闭上了眼睛,仿佛只是为了确认他的存在。

    “我在的。”虞澄安抚地说了句,随后宫锐低声应了声,很轻地回握住了虞澄的手掌。

    有了之前的经验,虞澄把宫锐带回卧室的过程就要顺利很多了,除了宫锐腰间的浴巾因为行走拉扯的缘故差点被弄掉外,其他都还好。

    可是虞澄不太好。因为主要在照顾宫锐,没考虑动作尺度,身上已经被打湿得差不多了,衣服上水痕遍布,黏在皮肤上又冷又重。

    他把宫锐安顿在被窝里之后,非常自觉地去宫锐的衣柜里翻找上次落下的衣服,很快就在显眼的位置找到了。看起来宫锐很早就给他打包好了,放在纸质手提袋里。

    他能一眼发现,是因为袋子里插着一朵玫瑰,花苞刚好将头探出来。虽然是朵工艺花,但制作水平很高,隔远了看不出来。

    虞澄拿了衣服,将玫瑰也带出来,找了个空置的瓶子插上,心情复杂地把自己塞进了淋浴间。

    仰着头冲洗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当然还是宫锐。

    某种程度上,宫锐的表达习惯还是相当传统的。他一言不发地将玫瑰的数量从七朵砍到一朵,与其说是在表白,不如说是在和自己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