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苏青冉道,“但他肯定没法及时赶到,叛军才会乱了阵脚,指望先打下京城再说。”

    石守渊捋了捋颔下短须:“为何一定要我去犒军?”

    苏青冉不答反问:“你在京城最缺什么?”

    “武将。”石守渊不假思索,说完,他又笑了笑,“不过如今有了你,为父就什么都不缺了。”

    “可对军中将士来说,他们是为你而战。”苏青冉道,“皇帝已经失了人心,现在整个朝廷都盯着你,只有你亲自出面,才能鼓舞军心。”

    “连你也不能?”石守渊问。

    “我也不能。”苏青冉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判断,但这是我在西南学到的法子,你最好还是得信。”

    “我信。”石守渊温和地笑道,“除了要我安抚他们,你还要我做什么?”

    “和将士待在一起。”苏青冉道。

    石守渊面色微变:“城楼上?”

    苏青冉看他一眼:“你若担心有危险,也可以待在下面。我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既能让城头的将士们看到你,又能在有危险的时候,让你安全撤离。”

    他说到这儿,面露微嘲:“不过若真让叛军攻进城门,你也不用逃了。”

    石守渊微微一滞,笑着摇摇头:“我相信你不会让为父身处危难之中,正如我也不希望你出任何差错。”

    “你放心,”苏青冉道,“倘若城门当真有失,我会第一个逃走。”

    石守渊沉默了一瞬,这时,苏青冉又笑了:“吓你的,我只想尽快打跑叛军,让你兑现你的承诺。”

    石守渊叹口气:“依你所见,叛军明日若强攻不下,就一定会撤走?”

    “不敢说一定,至少有七成把握,”苏青冉道,“我听说已有援军给你递了消息?”

    石守渊目光闪了闪,似没料到他的消息如此灵通。

    他点了点头:“最近的一路援军,后日就能到达。”

    “看来你赌赢了。”苏青冉道。

    石守渊将皇帝的罪证召告天下,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将这份布告同时送到了各路援军手中。

    他在布告中声称要迎立藩王,却未明说迎立哪位,显然是想看各方在此次援救京城中的表现。

    后日到达的那路援军恰好与某个藩王交好,得知消息后立刻加速赶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