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本可以借着这个力,将她推下城楼。就像他自己说的:算是让她给韩国陪葬。

    但他没有迟疑地救了她。

    她有问过他为什么。

    她记住了张良垂眼时说的话。

    “你虽是秦国公主,却也不过是个孩子。”

    这算是一种悲悯吗?

    许栀笑了笑,怪不得他最后得以修道善终。

    她正想侧卧,手臂却蓦地酸痛,小臂上被张良勒出的手指印还在。

    她又记起了桃夭的决绝。

    禁不住握紧了与河图玉板挂在一起的笛哨。

    她叹了口气,望向墙壁上一束清月的光。

    朗朗朝华,佑大秦太平。

    张良难道就非得辅佐刘邦吗?

    如果解决了必要的节点问题,他为何不能加入嬴政的智囊团?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许栀便奔赴了新郑东门。

    嬴腾不放心,派了亲军卫队跟着她。

    她走过宽阔坚实的排桥,桥上还有没有收拾干净的血迹,战斗余烬的灰尘仍旧随风吹着,刀砍箭射追连盖满了桥头。

    “离韩相府邸最近的是哪一道门?”

    “东门。”

    回答她的是一个被秦军抓来的俘虏。

    许栀深知斩杀敌军首级对于秦国士兵来说相当重要。

    这个韩王降秦之后,随之投降的士兵。作为俘虏,他的待遇可能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