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帮到白寒,那就够了,即使现在的局面几乎让她崩溃,但她知道,对于白寒来说,也是够了。

    一个将士将莫无带到了一个干净的小帐,莫无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床上,路一进来看了一眼,将一把精巧却又大气无比的刀鞘给莫无递了过去,莫无呆了许久,才问道“我的?”

    “嗯”,路一低声“是将……是公子亲手打的,姑娘以前的刀鞘在南府破损了,公子一直没说,回来后,抽空打了,本来是要亲手送给姑娘的。”

    莫无咬着牙将眼泪咽下去,伸手拿出腰间的无名,轻轻将刀鞘推了进去,竟然契合的天衣无缝,仿佛它们本来就是浑然一体的。

    路一见莫无紧握着刀杵在了原地,知道她心里难过,便先行出去了。

    帐内隐隐有压抑的哭声传出来。

    许久,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莫无有些恍惚,真想倒头就睡,醒来发现如此种种不过都是大梦一场。

    钱光正不相信莫无的话,驻守东地这么多年,总有自己的渠道,想知道点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片刻,他就得到准确消息,昨夜,两军对战之际,确实有人趁着东墨军中大虚之际,烧了所有的粮草。

    唐宁不得不暂缓出兵计划,另作安排。

    虽说暂时保住了东大营,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钱光正想了想,却也不敢小瞧了莫无,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比如……白寒怎么会如此随便就身险囹圄?

    钱光正没空去深思。

    东大营的天阴沉沉的,陈乘在莫无帐外徘徊许久,听的里面道“是陈大哥吗?进来吧。”

    陈乘踟蹰片刻,才提步进去,见莫无坐在帐里唯一的桌子前,手边放着一把刀,那刀鞘他见过,应当是白寒不久前一道打的。

    莫无看了一眼陈乘“陈大哥,有事便说吧。”

    “无儿……”。

    陈乘犹豫再三将手中的剑递了出去,是曾经满是鲜血的那把,不过眼下,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剑长四尺有余,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银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时真正的刃如秋霜。

    莫无不解,心却无端紧了起来,她轻轻碰了一下那剑,仿佛害怕什么似的,又迅速的收了回来,抬眼问道“这是什么?”

    莫无余光看到旁边无名熠熠生辉的刀鞘,分明和那剑一模一样。

    陈乘叹了口气“这是白寒的剑,如今能留下的只有这把剑了。”

    莫无一怔“怎么会,他不是用君征的吗?为什么换了…”。

    陈乘摇了摇头“可能想换了吧,还有你那刀鞘,是他一同亲手打的,刚好一对。”

    莫无伸手将剑接过,明明冷若秋霜,握在手里却炙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