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鸿闻声看去,只见一名女子自萧飞扬背后走出,不由又是一愣,暗想道:妙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偌大一个世界,熟人却都来到这昆仑山了。

    但见朱寿满面严肃,缓缓翻身,跪倒抱拳:“朱武山庄朱寿、武炎、姚川,仰慕贵教风采久矣,今日贵教重振旗鼓,可喜可贺!我等祖辈,也曾苦战襄阳,抵抗鞑俘,贵教欲做惊天事业,正是用人之际,若蒙不弃,恳请贵教收录!”

    话音方落,数百庚金营教众,齐齐跪倒,齐声道:“庚金营参见代教主。”

    自己忽然使劲晃了晃脑袋,嘴里嘀嘀咕咕的,看向青蝎,正待说话,忽然又摇头道:“你是萧飞扬的女人,老子不来问你!”

    黄正哈哈一笑,眼中忽然流出两行泪来,喝道:“胡疾风!出来!”

    声音方落,便听一个女子冷笑道:“呵呵,现在中了老娘的相思销魂烟,你倒是义气的紧。”

    “我羞!”萧飞扬大声应道,环顾左右,满脸坦荡:“我因为不能收服你们,心中恼火,于是放下教务不管,在坐忘峰自在度日,如今想来,几乎活活羞死!我姓萧的对不起教主,对不起历代前辈,对不起明尊!所以那天我同冷谦三人说,冥冥之中,明尊让我遇见青儿,得保不死,不是因为明尊怜惜我这废物,而是要我振作精神,重振本教!”

    桂一飞怒道:“吓老子么?老子偏偏骂她——呸!妖妇!”

    黄正愣愣望他一眼,皱眉道:“蝠王,你若真个不骂这娘们儿,请恕我称她一声萧夫人了哈!”

    此女话中意思,分明是指桂蝠王这般大包大揽,是因中了毒烟,刻意讨好萧飞扬。

    布袋和尚都结巴了:“怎么说?这他娘还怎么说?你这闹得,这是闹得哪一出哟?”

    桂一飞听得呆了,下意识道:“废话,我也是阳大哥生死兄弟!他若归来,我自当让他,可你的意思是……”

    “做得!”萧飞扬斩钉截铁答道,随即补充:“不过教主生死未卜,你只能做代教主,若有一天教主归来,你要把这教主之位,重新让出,你答不答应?”

    萧飞扬咬咬牙,忍住怒气,看着几人道:“你也不算说错,正是这次险死还生,让萧某反思了许多事情。本教教主虽失踪多年,但还有左右使者,四王五仙,十大营主,以及各地无数舵主、香主,依旧是高手如云,却只因没人撑门立户,便如散沙烂泥一般,上不能驱除鞑虏,下不能一统江湖,大家的年纪都活在了狗身上!蝠王,和尚,老黄,你们扪心自问,羞也不羞?”

    青蝎俏脸瞬间凝霜,身手便要抽取腰间钢鞭,却被萧飞扬一把捉住了手,低声道:“青儿,是你误会他们了!我明教这些兄弟,有愚的、有蠢的,却没一个骨头不硬的。”

    萧飞扬却不理会他反应,歪过头看向大张着嘴的布袋和尚:“和尚,你怎么说?”

    萧飞扬一愕,随即摇头:“周颠那厮的脑子,你又不是不知,他说得明白,四王若有一个肯服,他便服我。”

    萧飞扬道:“萧某虽是魔头,也不至于对付本教兄弟,只是看你们这副蠢相,忍不住生气这才一发拿下了,好好说几句话。”

    桂一飞喝道:“你这厮才蠢,不然如何被人毒成这副鸟样。”

    桂一飞微微一愣,瞬间暴怒,颤巍巍伸出手,伸着青蝎大骂道:“臭婊子,你是说你桂爷爷贪生怕死么?来来来,桂爷爷性命在此,任你千刀万剐,但哼出一个字,爷爷是你这婊子养的。”

    最后一拍大腿,大叫道:“姓萧的,你被人夺舍了么?罢了罢了!”

    庚金营副营主胡疾风闻言,挣扎着爬了过来,两人互相扶持着,一起跪倒,大声道:“庚金营营主黄正、副营主胡疾风,拜见代教主!”

    最后却是看向朱寿:“喂,你这厮似乎也是个聪明人,你告诉老子,我这是在做梦,还是中毒产生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