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看了他一眼,试探道:“你想不想你父亲再为你找一个母亲?”

    “不想。”沈稚不假思索地拒绝,“我们现在就挺好的,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母亲。”

    穗和沉默下来,没敢再接着问。

    结合王宝藏说的话,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兄长也是怕沈稚反对,才没有向那个三娘表露心迹?

    可他时不时就望着北方发呆,明显是放不下那个人的。

    兄长还不到三十岁,以后的人生还很漫长,如果能有情意相投的良人为伴,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就她个人而言,她是不在乎对方什么身份的,大家闺秀也好,女猎户也罢,只要他们彼此喜欢,都是可以的。

    何况那女子还是王宝藏的老乡,王宝藏那么特别的人,他老乡一定也很特别吧,否则怎么会让兄长念念不忘?

    而且沈稚在讲起那女子时,不也很怀念的样子吗?

    如果是她来做沈稚的继母,沈稚说不定能接受呢?

    穗和决定找机会和兄长好好谈谈。

    她有了自己的幸福归宿,也想让兄长和她一样幸福。

    虽说从一而终的感情确实听起来很美好,可生命如此漫长,人总要向前看。

    如果兄长没有中意的人,那另当别论,既然有了,就该大胆直视自己的内心,不要让往后的岁月再留遗憾。

    沈玄青在天快黑透的时候才回来,穗和让人摆了饭,本想趁着吃饭的时候向他打听一些北疆的事情,可父子两人都禀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个比一个安静,一个比一个沉默。

    穗和只得作罢,等吃完饭,才跟着沈玄青去了书房。

    沈玄青以为她要说今天去揽月阁的事,不等她开口,就先问了她:“今天怎么样,那个掌柜没有难为你吧,别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掌柜的叫王宝藏,是个年轻人,很好相处。”穗和说,“铺子是陛下亲自托付给我的,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好,看来我白担心了。”沈玄青笑道,“不过王宝藏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是挺特别的。”穗和也笑,“而且他也去过北疆,他听说过兄长,知道兄长在北疆教书。”

    “是吗?”沈玄青倒也不意外,“燕王殿下在那边,陛下如果要联络燕王,派他以做生意的名义过去也很正常。”

    穗和见他没什么反应,又道:“王宝藏说他有个同乡住得离兄长很近。”

    “哦,是吗,他同乡是谁,叫什么名字?”沈玄青很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