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染在发间,林香盼步履匆匆,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她没说话,而是认真上下扫过他,瞧见他眼下厚重的一寸乌青后,才终于确定。

    “你在楼下等我干嘛?”

    “我忙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她一开口,话总还是不中听,还伴随着那样明显的理所当然。

    夏泽安听了冷冷嗤了一声。

    他调好椅子,有些憔悴的俊脸上闪过一抹嘲讽,“未婚妻也不归家,我不能管?”

    “还是,林小姐想让我习惯这样的日子?”

    苦等了一晚上,她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要不是亲眼看着她上楼,夏泽安此刻该是勃然大怒的。

    可偏偏见着她,一脸无辜,并不觉有错的样子,他更多的怒火突兀地又收了回去。

    在车上窝了整宿,睡眠不好。

    夏泽安按了按发紧的脑袋,也生不起气来。

    只发动了车子驶出小区,不经意说道,“她怎么样?”

    “晚晚?你还会关心她?”林香盼“啧”了一声,轻轻瞥了他一眼,“反正你们全家上下都不拿她当人,也不信任她,还关心她干嘛。”

    昨天的事,她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气闷难忍,无法想象身为当事人的晚晚,心里有多苦。

    “一家子瞎了眼的,竟然都分不清青红皂白。而你,明知道不是晚晚做的。”

    她一语中的。

    夏泽安难得那样认真地看过她一眼,“你怎么发现的?”

    “原先总觉得夏大少是个傻子,不分是非黑白。可接触下来却想,你要是个傻子,都能有如今的身家,海城其他人,都是智障不成?”

    “就如厉衍川,你说他这人偏执,又身在其中,当初醒来第一眼见着的就是夏柔,被她蒙骗错认,自己都不愿意醒来,那就算了。那你呢?你是夏柔的妹妹,可我见她,大多心思并不放在哄骗你上面,你们俩三年不见,该是可以旁观者清的。”

    “夏夫人是你母亲,她什么东西过敏,你不清楚?”

    林香盼轻轻地笑。

    昨天夜里和晚晚聊天,听她说起厉衍川,觉着那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