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工臣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一句话没说,转身大步离去。

    他一走,柳岁岁便躺下了。

    春杳进来,轻轻地替她盖上被子,一句话没说,默默地陪在一旁。

    柳岁岁闭着眼睛,脑子一开始很乱,但渐渐地,她冷静下来。

    国公府她是待不下去了,肯定要搬走的。

    但姑母病体未愈,她即便再急,也得等她好了才能搬走。

    也就最多半个月……

    想到这儿,柳岁岁彻底平静下来。

    她翻身坐起来问春杳:“双门巷那套宅子的钥匙你放哪儿了?”

    春杳:“就在匣子里,娘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去拿来我看看。”

    春杳立马转身走到一旁,拉开一旁暗匣,从里面拿了一把一串钥匙出来。

    钥匙都是崭新的。

    柳岁岁想起那一次,那是她第一次主动求到沈工臣面前。

    求他护她周全。

    他说到做到,不仅护住了,还替她得了一套宅子。

    她眼中的沈工臣,强势而有手段,人人敬畏的锦衣卫指挥使,谁能不怕呢?

    但现在,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没了,他会不会难过失落?

    想到这儿,柳岁岁心如刀绞。

    如果时光倒流,她哪怕死了,也不愿看他走到如今这一步……

    见她一直盯着手里的钥匙看,春杳小声问:“娘子看这钥匙作甚?您莫不是想住进去?”

    “嗯。”柳岁岁轻叹一口气,她将钥匙递给春杳,“趁这会儿无事,你过去一趟,请上几个人将那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等姑母病愈,咱们就搬过去。”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