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怎么说都不管用。

    还是被强行送去就医,每每踏进那个门框,就像从人间跌入地狱,可这个地狱,偏偏能帮她洗刷身上的罪恶,能帮她将那些被亡人吞噬的梦魇转换为美梦,冰凉的仪器紧贴在额角,几条冰蓝色的光线随着运转,裹挟四肢,让她彻底进入被催眠的状态。

    一觉醒来,已是异国黑夜。

    保姆是贺云醒安排来的人,对她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嘘寒问暖又体贴备至。

    从医院出来,禾筝脚底打着哆嗦,险些从台阶上滑下去,保姆急忙扶了她一把,惶惑茫然,手指都是僵冷的,“还好吗?”

    禾筝点头,很快将自己砸进车内的柔软座椅里。

    燕京步入了秋天,这里也同为秋天,他们距离还不算太远,这里的风景不如国内亲切,禾筝涣散地望着车窗外快速飞过的陌生街道,思绪已然出窍,没多久便被一声手机震铃惊醒。

    车内静到可怕。

    连保姆也被这声吓到。

    却很快反应过来,递了杯温水过去,“先喝点水吧。”

    禾筝口腔泛苦,是在医院做了太多检查的缘故,过了十几分钟,心肺还是有被撕裂的疼痛回温,她喝下一口水,将杯子还回去,随口道了句谢谢,眸光散漫往闪烁的手机屏幕上望,是乔儿的信息,还有两张照片,问她:“要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