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嘲讽的语气,像是一盆水,浇在谢知时心上。

    攥了攥手,抿着苍白的唇。

    作践自己?

    她是。

    不然怎么会忍着上司职场骚扰,还在那家公司待了两年。

    不仅加班熬夜,还要全天保持手机在线。

    经常一个方案就要熬两天,然后不断地修改。

    她被甲方指着鼻子骂过,被顶头上司当着全公司的面说是废物。

    可是她真的缺钱,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块用。

    这六年来,她每天都活在惶恐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被拖进了名为焦虑的深渊。

    谢知时动了动嘴唇,“因为缺钱。”

    眼神放空,看向车窗外繁华的世界,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暖意。

    空调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心却纹丝不动,麻木地看着外面。

    身上的衣服不再往下滴水,但座位和脚边的湿意,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早和周故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和她这样从云端跌落的燕雀。

    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少爷,前面有点堵。”

    司机忽地开口,声音敲碎了车内的沉闷和安静。

    下雨后的荔城能堵到大部分人怀疑人生,而且不是某个区域堵,连去新开区都很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