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心道,果然,一贯不爱喝酒的人,破天荒醉倒在她身上。

    可不就是要给她下套么?

    只面上不显,略显疑惑地盯着赵渊瞧,素白的小脸上略带一丝紧张。

    仆从退了下去,赵渊静静地立在原处,心情颇有几分复杂。

    原想着,她若就此罢手,他大可不追究先前查到的那两次。

    偏生这小娘子不知收敛。

    他垂了垂眸,待会儿查出了是春、药,该怎么发落她才好呢?

    撵出去?发卖了?还是杖毙?

    光是想一想这些个处置的法子,他心里便微微一痛。

    许是朝夕相对惯了,他竟有几分舍不得。

    遂了她的意将那丸子吃下?而后洞房?

    不妥,他立刻便否决了这个做法。

    罢了,念着她年纪小,从今以后严加管教,也许并非无可救药……

    他闭了闭眼,拂去心头的烦躁。

    辨毒的暗卫唤作寒轻,继先前的两种虎狼之药后,他很快便察觉到这次的丸子,还真是颗货真价实的薄荷糖丸。

    “主子,无毒。”他硬着头皮回禀道,手中的匣子里,放着那颗被他拿刀子解剖得稀碎的丸子。

    赵渊猝然皱眉,什么……

    “属下细细验了三遍,无毒。”寒轻又补充道。

    屋中一时落针可闻,只余那糖丸浅淡的甜香萦绕鼻尖。

    “爷……”沈青棠安静地跪坐着,双手放在膝上,“玉奴不知您的吃食皆要叫人验毒……”

    白皙的芙蓉面上露出几分忐忑,乖觉地给他递了个台阶。

    “往后……不会这般轻率了……”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嗓音微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