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我挎住他胳膊,“不背也成,我搀着你走总行了吧。”

    人行道上的雪松垮垮的,被我俩并排的四只脚踩的‘吱吱’响。

    “真不用,我看着有那么弱不禁风吗?”他皱着眉无奈的笑到。

    “你还别说,最近你确实有那个随时要倒的气质。”我紧了紧手臂,“明天能好好歇一天吗?”

    “能歇半天,下午得去医院,有会。”

    “啊!?怎么这样啊。别说最近了,你回来这几个月都没有什么空闲的时候,周末也很少能完整的休两天。这个工作真的太累了,咱别干了吧,要不换个医院?”我提议。

    “换哪都一样,尤其外科,病人可没那么长的命等你过周末。”他笑。

    “我看王勤他们医院就没那么忙,每天可悠闲了,环境还好,病房装修的跟酒店似的,拎包入住。”我颇为嫉妒。

    “我没法去私立医院,资源不对等,不能交换。”

    “那之前在美国呢?美国的医院没这么累吧?”我抿着嘴唇看他。

    他也转头看着我,笑了:“也差不多。”

    “你可别蒙我了,肯定不一样。我都听你们那儿好几个医生讨论过这事了。”我垂下眼睛,“说你不是缺心眼儿就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专程交换回来找罪受......”

    他听了也不恼,从容的笑着:“都是护士和实习生说的吧?”

    “嗯,朱医生也说过类似的。”我赶紧告状。

    “他们不懂,阅历没到那儿,王医生和陈主任肯定不会这么说。”

    “我也不懂,你给我讲讲?”

    “你不需要懂。别瞎捉摸了,我留这儿也不完全是因为你,不用给自己脑袋上扣那么大口锅,该干嘛干嘛。”他拍拍我的胳膊。

    “......”

    他错过了我从儿童过度到成年人的这关键的五年,可能在他心里我还停留在十三岁吧,所以他总把我当小孩儿,很少和我讲他工作上的事情。

    那种‘怎么追也追不上太阳’的感觉又来了,我无能为力。

    ***

    地铁站在我们学校那边,过了天桥再走一条街就是了。

    正要上桥,我手机震了一下,打开看后急忙拽住他,“等等,滴滴有人接单了,离这儿1.6公里,咱好像不用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