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气笑了。

    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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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云岗为地要。

    以南直达淮川城内,以北是各繁华州道枢纽。

    但这周遭却有一怪像,那便是村庄寨户荒芜清冷,反而是各个山头上挨家挨户地热闹无比。

    待清晨的炊烟漫入山林,寂静一夜的寨子也动了起来。

    山里条件差,睡的是木板床,硌人。

    傅应绝这养尊处优的没什么反应,躺下便是睡。

    傅锦梨底下放两床锦被,前半夜还好些,后半夜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翻身就睡到了她爹身上。

    脑袋枕着胸膛,睡意朦胧还要咕哝两句“板板硬,爹爹揣石头了”。

    可怜傅应绝一个大男人,浑身上下都是紧实的肌肉,遭她嫌弃不说,还被折腾得大半宿没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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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

    小孩儿藏在被子里拱,喊一句就钻脑袋出来,灵动的大眼睛眨着。

    傅应绝不理她。

    她大大地哼一声,抱着自己的小脚丫团成个小球,又在床上滚着。

    自己就玩得十分开心。

    没心没肺地,叫昨夜遭了罪的傅应绝如鲠在喉。

    两步上前去,站在床边,一把就精准地揪住了她的衣领子。

    小孩儿停住动作,挂在半空茫然得眨着眼,白生生的脚丫子一只踩着一只。

    “爹爹?”

    傅应绝张了嘴,想损她两句,又怕哭起来没完没了,最后只一句硬邦邦的,“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