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知进退,”福妃笑着说,“只是性子冷淡些。”

    广陵公主听福妃这么说,心就放下了几分。

    福妃是个中正宽厚的人,她如此评价薛姮照,可见这姑娘平日里不是浮浪货色。

    一会儿薛姮照到了,向福妃和广陵公主行礼。

    福妃便说:“方才公主夸你茶点的好,说一会儿要带你去太妃那边,你要小心伺候,不可怠慢。”

    薛姮照恭恭敬敬答是。

    广陵公主让道:“娘娘也一同过去吧!”

    福妃不愿打搅人家母女说话,就推辞道:“我就先不过去了,贤妃昨日说叫我过去她那边,帮着料理些六皇子定亲用的物事。”

    “她那边必定忙着,你快过去帮帮她。”公主忙说,“虽说大事有皇后和司礼监,那些细琐的总归要亲力亲为,否则她这个亲娘怎能放心?回头我也过去瞧瞧。”

    于是公主便离了这里,薛姮照跟在后面。

    芙蓉宫和桐安宫离得最近,从后门只需走一折就到了。

    公主却在半路上的荷花池旁停了下来,说:“这里的花开得好,姑且赏一赏。”

    众人便都站住了陪着。

    “小姑娘,”片刻后公主看着薛姮照问她,“你也喜欢荷花吗?”

    “回公主,奴婢也喜欢。”薛姮照轻声答道。

    “也是,这荷花有姿有香,格调又高,自然是无人不爱的。”公主一笑,“只是这花儿只可远观不宜亵玩,谁教它落在了淤泥之中呢!”

    公主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薛姮照的脸。

    薛姮照一听就明白她的用意了,公主这是以花喻人,看来她应是知晓了玉孤明有意于自己的事。

    只是不清楚她是如何认定的,是否以为自己居心不纯,有意高攀。

    “这自然不是花的罪过,只是天意弄人,谁又能违拗得了半分?”公主见薛姮照神色沉静,目光丝毫也不躲闪,便继续说道,“好花自有人想要攀折,可折下来的花终究难持久,倒不如就在这池子里长着。

    何况这禁苑中的花儿,不是谁都能折回家去的。一旦有不知轻重的伸了手,可就犯了禁。你说呢小姑娘?”

    薛姮照听懂了公主的意思,她并没有贬斥自己,且处处透着尊重,只是说薛姮照身份敏感,自家不能与之有太多瓜葛。

    不管她是心里真这样认为,还是只为了不激怒自己,都称得上宽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