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重重地拍了下手掌,面色激动地说道:“我就说有些眼熟,虽有四五年没见到,但那脸蛋太过招人,只要是个人见过都难忘,没错,就是她。”

    “也没听他们说起三丫被赎回来了。”先一人疑惑地问道。

    “你管他说没说起,要我说这下李大富家是真的要富起来了,刚才你看到没满满一牛车的家伙什,光就脂膏,那一点小玩意儿可要一两银子不止,村长媳妇儿就买过,滑腻腻的,光涂上一点一天都香喷喷的,咱们可要快点跟李黄氏说说,兴许还能沾点光。”说着就撅着大屁股一扭一扭地往李家村而去。

    张彪将牛车上的物品卸下来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收猪肉,他知道做饭时间不够,就在返程路上买了些馒头、饼之类的,就当两人的晚餐了。

    “东西也置办齐全了,明天开始你就帮我准备午饭和晚饭,早上我出去太早就不用你准备。还有屋内的家务活计也都交给你,要是需要买什么,你就跟我说,我去镇上时带回给你。”

    李宛回忆着张彪刚刚在牛车所说的话,明天就要公开处刑了吗?她要怎么办。

    可今天逛了一天,她好累,还是洗洗睡,明天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然而她忽略了一个问题,没有热水器哪来的热水?

    烧水吗?可她好像不会烧火。

    怎么办,怎么办。

    拿出灶间一角的火石,学着张大哥的样子拿出一小搓干草引燃。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怎么都打不出火。

    历经千辛万苦,她终于将干草引燃了,可她拿草的方式不对,火势上涌,她吓得赶忙将草丢掉,一旁备着的柴垛猝不及防地燃了起来,顿时她懵了,屋内浓烟滚滚,她被呛得喘不过气。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思维有片刻的停滞,慌乱之下显得手忙脚乱,水水水,对,水。

    她拿过身旁的水瓢对着渐燃的柴垛疯狂泼水,火总算灭了,但屋内浓烟更重了。

    张彪此时正在村尾杀猪,刚将两百多斤的大肥猪用绳子制服住,准备动刀时,就听见好些人唤他,说他家里起火了,到处都是浓烟,大门又被锁住,一时半会儿进不去,大家这才想起他正好在村尾,忙跑来唤他。

    他听到起火后,刀都来不及放,提着刀就跑回了家,大门是从内锁着的,他这几天回家时都是用手慢慢拨开,但现在情况紧急,拨开根本来不及,于是他一脚就踹烂了插拴,疾步冲了进去。

    灶房的烟呛得他双目刺痛,他急忙退出来用布巾沾湿水,擦湿眼,掩住口鼻,再次冲进内,朦朦胧胧扫视一圈后发现里面没有明火,只有浓烟,他忙打开门窗,让浓烟散去。

    眼睛现在已经可以清晰视物了,他神色紧张地朝冒烟之处张望,发生没人,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视线转至桌角时,他发现有一小团黑影窝在那儿,手里的刀紧了紧,他慢步走了过去,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劲,等到跟前时才发现竟然是她。

    躲在桌底的李宛浑身颤栗,双手抱膝,白皙的小脸上满是灰渍,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浓烟呛得她呼吸不畅,眼泪直流,心酸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她低声哽咽着,直到一缕黑影挡住前面的光线,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来人,她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好半晌,才止住哭声。

    张彪心里憋着一团怒火,但看到底下小姑娘如此委屈害怕的样子,那团火不知怎的晃晃悠悠灭了下去。

    打来一盆水,让她梳洗下,他又出去跟乡邻们说没事,感谢他们的提醒,外面也就慢慢散了去。

    李宛从桌底踉跄着爬起来,将脸用水沾湿,轻擦了下,噙着两行泪颤颤巍巍地走到张彪身边,解释道:“你出去后我想烧水擦洗,但我不会烧火,这才...,我以后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