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绯你才刚来长安肯定不知道那疯狗的为人,不过日后若是遇见了那条疯狗一定要多远跑多远,否则小心自己届时被狗咬伤了可不好了。”其中另一个交好的友人连忙出声解惑。

    听着他们这一句两句的解释时,顾远宁仍是一头雾水居多,甚至连他们为何唤她疯狗都是不知因何,只知道那男人长得可真是好看。

    若说这满街花灯有十分,那人应是得要独占七分。

    “那人是如今的刑部尚书,也是当今太子养在府里头的玩意,不过你只要记住那人就是一条逮人就咬的疯狗就行。”柳言见他眼中闪过的一抹惊艳时,忙出声令他打消那抹想要相识的心。

    “前段时间满长安闹得纷纷扬扬的两男大打出手一事就是她的手笔,听说是因为那两男子被当今的太子爷多看了几眼,谁知就惹来了那疯狗的报复。”柳言想到那人的所作所为时,只觉得鄙夷与厌恶。

    顾远宁听着友人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在多问什么,只知道那人长得竟比这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还有来得璀璨夺目。

    而在人群中,正与属下交谈中的林言欢也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来,可见到的只有那一抹雪清竹纹衣袂。

    就在她愣神的间隙,不远处正有一提灯小厮走了过来,并在她一米外停下。

    “大人,张大人说是请您到满月楼中一叙。”属下拿不准她的主意,就连那态度都放得格外之低,生怕哪一句会突然惹怒到了她。

    “既是张大人有请,本官岂有不去之理。”唇瓣轻扯,露出一抹冷讽的林言欢看着这些人怕她怕得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时,真忍不住好奇,难不成她长得很恐怖不曾。

    满月楼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清倌雅处,就连这里头伺候的端水丫鬟都生得比其他处的水嫩,更别说还有那咬文嚼字的文采,而与之相对的是这里头的价格也格外高,更素有一水一金的销金窟之称。

    而楼中,后台。

    “寒绯兄弟,这一次你可得要帮下我,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兔崽子居然会临时放我鸽子。”本来今日说好要来的琴师因着有事不能来了,加上现在满大厅都是慕名前来之人,他也实在是没法子才找到了他。

    “好兄弟你就救救我,要不然以后我这招牌都得要给我砸了,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兄弟去喝西北风吗。”一张脸生得四四方方的高颧骨青年正扯着他的衣袂不放,大有他不应,马上就要以死相逼。

    “我帮你还不行吗,不过这次的钱可得三七分,我七你三。”修眉微拧的顾远宁本想拒绝的,可是看着友人焦急得要是他不答应,马上就要撞死的模样,无奈只能咬牙狮子大开口的应下。

    “行,只要兄弟你能救我,二八分我都行。”青年原先的打算是四六分的,结果这小子倒是一开口就是狮子吃肉,偏生他现在又不能讨价还价。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眼见着马上就要到点了,忙将人往那后台推去,“还有马上就要开始了,好兄弟我这次就靠你了。”

    抱着一把焦尾琴的顾远宁并未回话,而是径直朝那早已搭建好的后台中走去。

    可谁都不知,因着他这一次的无心登台之举,竟会惹来暗中毒蛇的窥探。

    演奏的地方是一米宽,三米高的圆形高台,许是为了保持神秘感,那高台的边缘处还下垂了不少下镶朱红流苏的幔纱,为的就是防止那轻飘飘的幔纱乱飞迷人眼,而那高台下还摆放折好几株小型红梅,更添神秘。

    随着一铮琴音起,身着绯红薄纱,脚腕与手腕处带着金铃铛的西域舞娘也开始翩翩起舞,好共谱上元佳节之美。

    而此时,二楼的一处雅间内。

    因着林言欢不喜欢屋里头过于甜腻的脂粉香与那嘴上说着阿谀谄媚,内里不过是阳奉阴违之人,便端着那未饮尽的白瓷薄胎樽来到窗边,半眯着眼儿欣赏着底下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