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将绿豆角戳成了稀巴烂,江风霁托着下巴幽幽问,“怎么,月儿是把这豆角当成哥哥来泄愤了?”

    江月旧刚想点头控诉,却瞧见自家兄长不善的眼神。

    分明带着股无端的威慑力。

    少女登时怂了下来,讪笑着一口吞下豆角,含糊不清道,“没有呀,哥哥你想多了。”

    男人似笑非笑睨她,随手夹了块红烧肉放进江月旧碗里。

    “多吃些,瞧你这么瘦,哥哥心疼。”

    少女趁机讨好卖乖,“哥哥若真的心疼我,便让我出去走走吧。”

    “外边人心险恶。”江风霁垂下眼帘,不动声色道,“月儿单纯,恐被人骗了去。”

    “不是还有哥哥嘛,哥哥会保护我的。”江月旧一屁股坐在男人身侧的圆凳上,亲昵地给自家兄长夹了些菜肴,殷勤无比。

    江风霁不语,半晌才妥协,“罢了,改日便依你一回。”

    少女眼儿一亮,依在他的肩上笑,“哥哥真好。”

    男人闻言却没有答话。

    江月旧夹的菜都是些辣口,而自己从不吃辣。

    也不知是她尚不了解兄长的口味,还是错将别人的习惯用在了兄长身上。

    念此,江风霁的眼神也淬了冰似的,骤然发冷。

    一连过了好几日都没等到江风霁兑现诺言,少女暗中生闷气,又不甘心被困在这宅邸中,遂打算偷偷溜出去。

    湘竹一面替她盘发作男装,一面絮絮叨叨,“小姐,您这样擅自离开,会不会惹得大人生气?”

    “那也是哥哥不守诺言在先。”江月旧满不在乎地瞪着铜镜,“再说了,哥哥不会同我生气的。”

    湘竹赞同地点点头,“这倒是。奴婢想起那回您打碎了老爷献礼用的一尊玉珊瑚,情急之下谎称是大公子干得,结果大公子什么都没说就替您挡了下来,当时还当众挨了老爷一巴掌呢。”

    少女心虚地摸摸鼻子,“好了好了,都是些旧事儿了,就你还记得清。”

    江月旧打小就有个毛病:怂。

    遇事就变缩头乌龟,怂到口不择言乱说话。

    甚至怂的屈服于采花大大盗的淫威之下,失了清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