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澜已经走到门口。

    卢衙内依旧不依不饶:“过分?我偏要说!别以为有几分姿色,老子就看得上她。他们定远侯府算什么东西,一个半死不活的断腿将军,还有脸自诩忠良,不过是败军之将,早他妈该死在漠北战场上!”

    这话确实太过分,其他围观的公子哥们也听不下去了。

    五年前津门关惨败,林老将军身负重伤卸甲还京。林家老一辈满门忠烈,无论津门关一战是胜是败,都轮不到卢衙内恶语相向。

    梁子谦气得咬牙,冲上去就要打人。周围的公子哥们怕事情闹大赶忙拉住梁子谦,提醒卢衙内别再骂了。

    走到门口的林惊澜也顿住脚步,裂云刀的刀鞘铿锵作响,林惊澜握刀的手越攥越紧。

    最后一丝忍耐像紧绷的琴弦,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开。

    卢衙内却还没完。

    “也不到京中打听打听,林家现在算个屁!林殊衡一个老残废天天躲在府里不出门,恒阳长公主骨头都化成灰了。林惊澜一个黄毛丫头还想挑大梁,也配?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锵!

    长刀出鞘的声音与卢衙内的话音一同落地。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卢衙内只觉后背一震,一口血呕出来。

    再回神,已经被林惊澜扯住脖领重重怼到树上。

    寒光凛冽的裂云刀停在卢衙内的颈侧,一丝血珠顺着刀锋划落。

    林惊澜一手执刀,一手拎起卢衙内的衣领将人抵在树上,明明是抬眸向上看,眼底却生出睥睨之意。

    卢衙内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凉气:“周......周珉,你想做什么,你敢当街行凶吗?”

    林惊澜目光森凉,眼底竟真有杀意。

    卢衙内被看得头皮发麻,火气一消,瞬间怂了:“周珉,我刚刚在气头上,说话没过脑子,反正林小将军也没听到,你别跟我计较了。”又忙训斥围观的众人,“你们也不能告诉林小将军,听到了吗?”

    血珠顺着裂云刀的刀锋划落,多碰卢衙内一下,都是脏了林惊澜的手。

    林惊澜放开卢衙内,将刀上的血迹一下一下蹭在卢衙内胸前的衣襟上。

    “裂云刀只沾敌军的血,杀你,脏了我的刀。”

    林惊澜收刀入鞘,走出一步,又回眸睨着卢衙内:“你说的对,林殊衡是败军之将。五年前津门关大败,三万北林军无一生还,尸横遍野,血流漂橹,三万亡魂至今尚无归处。

    “卢徽,别怪我没提醒你,出言不逊,得罪英灵,今夜一闭眼,可能再也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