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老头带着祈康福他们策马从旁绕到队伍前方,改为由祈康安几个守在队伍最后头。

    腹地不小,等祈康安等人都进入窄崖道内,已经从一天最舒服的晨曦刚起,到了现在一天中最为闷热的烈日当头。

    左右是天然的屏障,也是他们现在最有力的安全保证,前面应该暂时安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后头。

    祈康安从不只一个汉子的家中抽出三十来个汉子,让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后头。

    大家全匆忙往前走,哪怕是进了窄道也是一路不敢停。

    累得只剩下了喘气的劲,实在走不动的,周围还有劲的拖着走。

    饿了,随便拿东西啃啃边吃边走。

    脚磨破了,忍着。

    终于在阳落西山时,前方的老祈家停了下来。

    累到了极致是怎样?

    一个个停下要么往板车上靠,要么直接往地上倒,小孩惨白着脸木愣着眼哭都哭不出来。

    从逃难开始,对于在场祈家村的许多人来说,这是第一次遇上直接威胁到他们生命的时刻。

    那一个个瞅着板车、瞅着队伍中的姑娘们、瞅着他们怀中娃娃的贪婪眼神,让他们就是此刻已经远离了那些人,依旧双手双脚会不受控制的颤抖。

    祈康安从一个个‘躺尸’中跟穿雷区一样的回到老祈家。

    “爹,后头跟上来不少人。离着咱挺远的跟着走,我们也不好赶他们。”

    路是大家伙一起的,那些人只是跟着他们,他们也不能阻着说不让走。

    本已瘫地上的田老太猛一个支陵坐起来,“是那些人追来了?”

    “我瞅着不像,这些看着是老实人。”

    田老太瘪嘴:这时候看着老实有个啥用?

    祈老头打开水囊喝了口水,“咱们已经走了一下午,而且这窄道内他们想做什么咱们也不怕他们,再瞅瞅情况。”

    “哎。”

    祈康安转头找田老太,“娘,给我几个馍。”

    “要几个?”田老太爬起来走到离她最近的板车旁,手从外面的麻袋与麻袋间的缝隙往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