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还有母亲,还有哥哥。她不得不顾及他们。

    只盼望他求不来圣旨。

    第二日一早,那纨绔上成国公府提亲,李氏才知道了宋惠言落水的事儿。

    李氏想起自己的女儿当年就是因为落水之事,被皇帝赐婚给了大皇子。

    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了,那件事儿绝对跟国公府脱不了干系。如今宋惠言也出了落水之事,李氏嘴上不说,心里却一阵痛快。

    怕那边儿心里不痛快找她和女儿的事儿,一向很少出门儿的李氏叫人套了车,带上女儿准备出去逛逛。

    到了巷子口儿却看到本该在书院的宋英泽正跟几个衙役打扮的人说着话。

    那些衙役有的身上带着红花,有的手里提着锣,看起来像是报喜的公人。

    宋卿言刚要喊哥哥,被母亲制止了。

    李氏下了车:“我过去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昨天院试才刚刚结束,宋英泽托了话回来,说是要等到出榜的日子再回家,要是考不中秀才,他无颜见母亲。

    怎么他今日就回来了?出榜还有好些日子呢。宋卿言也很奇怪,她跟着下了车。

    宋英泽是背对巷子站着的,巷子里许多闲人瞧国公府提亲的新鲜事儿,闹嚷嚷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妹妹的靠近,还在跟那几个公人说着话。

    “各位想必也听说了,国公府大房出了那样的事儿……如今家里乱哄哄的,也没工夫招待各位。这样,几位先拿这些银子去吃茶,过后,我再请各位喝酒。”

    为首的衙役接过荷包,掂了掂,满意地笑道:“多谢新举人老爷,那我等就不多叨扰了。”

    “什么新举人老爷?”李氏突然在身后出声道。

    宋英泽吃惊回头,看到李氏,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嘴张得大大的:“娘……娘……您,您怎么出来了?”

    “怎么?我还不能出门了?”李氏怒道。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宋英泽上前拉住李氏,试图转移她的注意,“母亲,您想去哪儿,儿子陪您一起去。”

    李氏却甩开了他,直接问那几位公人:“不知各位刚才说的新举人老爷是哪位?”

    为首的衙役没看出不对劲儿,主要是他想破天也想不到,世上竟还有人不希望自己儿子中举的,笑道:“回太太的话,自然是您的儿子,宋英泽宋老爷。”

    李氏冲衙役微微额首,转向宋英泽,厉声问道:“你说,你怎么会中举人?你连秀才都没考中,怎么会中举?再说,这也没到乡试的时候?”

    宋英泽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低了头,小声说:“是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