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山眠看了眼他明显的疲态,正想开口劝他还是注意休息。

    就见那原本站开了的大汉突然忙不迭又跑上来,闲不住般伸手用力晃了晃帆船的船身。

    把温山眠晃得险些没站住。

    最后是同样在船上被晃荡的秦倦踩住了尾帆,不悦地看向竟然试图晃他的阿方索。

    “他的意思是,这种帆船因为过于轻巧的缘故,一会操控起来会很难,船身可能会很晃。”大青不知什么时候背着东西来到了海岸边,问温山眠说:“你确定船上只要你们两个人就行?不用一个老手带着教你们?”

    巴尔干真正的航海老手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留下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么一两次去海湾的经验。

    而且除了阿方索,其实谁都不太了解这新的三角帆。

    温山眠于是摇头,拎着缰绳有些许跃跃欲试道:“我自己来吧,早晚也是我来,而且船上有木桨呢。”

    早说了,海湾是看得见的目的地,危险性其实不大。

    如果最后新帆不行,就将其收起,木桨划过去就好,所以没必要那么紧张。

    倘若连这里都不敢尝试,往后远洋才是真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温山眠一边想着,一边再次拉扯了一下绳索。

    巴尔干的绳索是由好几股绳子编织着交缠在一起的,看上去又粗又结实。

    万事俱备,他于是回头看向身后的秦倦说:“先生?”

    这意思是在问秦倦准备好了没。

    秦倦:“……”

    他垂眸看着这只有咫尺大,海浪随便滚一滚基本就能翻个底朝天、且船身里边还有点积水和青苔的小船,沉默良久说:“……随便吧。”

    离开越川之后,他的生活水平一直在下降。

    他已经快习惯了。

    温山眠看出了秦倦脸上的那点嫌弃,也知道他说这话是在压抑嫌弃。

    于是弯了弯眼睛道:“那我们出发了?”

    阿方索在岸边紧张地看着温山眠,那因为不再晃船而收回去的手都快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这毕竟是一艘全新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