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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媛,你这驸马,怎么瞧着……”

    等林宁与姜太虚走后,刘贵妃将吴媛带回内殿,方便照料齐皇,也方便说话,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吴媛说道。

    怎会有人将那样珍贵的医术轻传出去?

    还说那样好笑的话,真是莫名其妙。

    吴媛轻叹一声,她和这位母妃,其实也没什么共同之言。

    不过,林宁做的事,对她来说都有些震惊,她母妃无法理解,也不算意外。

    吴媛轻声道“母妃,夫君便是这样一个人。若非如此,他又何以能以区区一山寨之基,打下如今与三国鼎立的基业来?青云治下,或仍有疾苦,但人心鼎盛。只因夫君他,是真正的爱民如子。”

    刘贵妃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阿媛,你过去也有一年了,过的可还好?怎还没有身子?”

    吴媛闻言,洁净无瑕的俏脸浮起一抹红晕,轻声道“夫君说,儿女都靠缘分,不必强求。母妃,你不必说这些的。我的孩子……以后不会参与夺嫡之争,我也不会想着母凭子贵,去争抢什么,家里也没这样的人。”

    刘贵妃无法想象这种家庭,看了眼躺在龙榻上仍昏迷不醒的齐皇,叹息一声道“若果真如你说的这样,那才是真好。只是娘实在无法想象,世上会有这样的天家。但愿以后,乖囡你的命不似娘这般。”

    吴媛心里没太多波澜,天家无骨肉亲情,说的不止是父子之间,母女之间又何尝不是?

    后宫女子,个个都要忙着争宠,各般手段心计都用到了极致,她母妃又如何能例外?她若不争,别人就会踩下她。

    记得幼时,除了父皇来时,她母妃才会抱她一抱,当一刻钟慈母,其余时候,她只能和宫里的精奇嬷嬷待在冰冷的宫中,看她母妃一天将大半时间花费在梳妆打扮,以及和其他宫中妃嫔互相阴撕上。

    这种日子一直过到她十二岁,入学宫读书为止。

    她心中没有什么怨恨,但除了血亲上的那点联系外,要说什么母女情深,却也谈不上。

    如今齐皇龙体不再危急,吴媛身在富丽华贵的皇宫,却有些想念边塞苦寒之地的山寨了……

    ……

    夫子山,草庐内。

    林宁以礼拜见夫子后,与夫子相对而坐。

    姜太虚,却只能坐于二人之侧。

    夫子看起来更加苍老了,但眼神却更睿智,一点也无寻常老人年老体衰时眼眸的浑浊。

    夫子看着林宁,缓声微笑道“前岁见林小友,又如何能想到,短短二三年内,林小友能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