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鱼走墨,画皮人,墨骨......这些东西她不止一次在他们这群人的口中听过,不论是泗盘山的汤万、周涉、乌千雁,还是现在这个看起来和他们处于对立面的苗玉和苑望。

    其实他们都源自一群人,他们都因祖神脉缠绕在一起,其中的弯弯绕绕历经几千年的时光,远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理得清的。

    而她如果要继续追根究底地查下去,聂姨和聂准势必会插手,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成为下一个聂心慈和苑望呢?

    她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

    因为这条通往最终真相的路,是用命垒起来的,别人的命她不在乎,但总有人是她在乎的。

    这个代价不是她能承受地起的。

    她查这件事的初衷,就是为了知道聂心慈变成人皮的原因,现在查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或许聂姨说的对,及时收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是聂倚云知道她这么想,估计心里会乐的开花,因为聂校格终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一次。

    沉默片刻后,聂校格道:“没兴趣。”

    苗玉噎了一下:“我以祖神之名起誓,五脉聚齐后,你就是我们的新神,我们将对你奉上至高无上的信仰。”

    聂校格依旧不为所动,冷静地分析:“你们信仰的不是我,是我身体里的祖神,谁知道五脉聚齐后,我究竟还是不是我,恐怕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个被你们利用的工具,就像......”她顿了一下,“苑望一样。”

    这群人近乎疯狂地想要聚齐祖神脉,怎么会容忍一个外人后来居上做他们的新神,动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聂校格又不是傻子。

    苗玉没想到聂校格是这种态度,神色几经变换,最后幸灾乐祸道:“祖神脉入体,皆是附骨而生,除非你把骨头剃了,哼,不然你想独善其身,没这么简单。”

    聂校格右手微顿。

    苗玉嘎嘎笑起来,嗓音呕哑:“怎么,你怕了?”

    聂校格还没接话,耳边响起断断续续地‘沙沙’声,有点像是衣物摩擦发出的声音,她巡视一圈,目光在掠过身后的石台时陡然停下。

    苑望不见了!

    他肯定不是自己走的,难道......庙里还有第三个人?

    聂校格首先想到的就是苗玉:“你还有同伴?”

    苗玉深深嗅了一口气,一脸痴迷道:“真香啊,看来又有一株五巧枝长成了。”

    聂校格闻言吸了口气,空气里五巧香的味道的确比之前浓郁了很多,她蹙眉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五巧枝长成了?”

    苗玉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朝上仰了仰头。

    聂校格顺着她的目光朝上看,视线尽头处是一片黑暗,庙顶修建地十分高耸,根本看不见黑暗中有什么,莫名透着几分阴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