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咧着嘴:“刚才在院子里踩在一块木板上,被钉子扎了,抬着箱子,我脚都不敢缩,现在觉得好疼啊!”

    “看看,扎成什么样了?”

    “没事,还好是隔着拖鞋扎进去的,我从国内带了碘伏、云南白药、创可贴。”

    “是我们的施工队下午拆箱子留下的木板?我们做事情还是不够细致,收工前应该清理干净的,万一扎了客户的人,又该投诉伟华工程现场管理混乱了。”

    第二天,钱旦想着想着又担心,他拉着小军去了一家中国人办的“神州医院”。

    医院规模比他们想像的要大,看一次病的花费也远远超出他们的期望,小军花了十美元挂号,花了一百美元打了支“破伤风”。

    验完货,接下来就是硬件安装了。

    在ST电信的新机房大楼里,Y公司设备机房在二楼,伟华公司设备机房在三楼,两家公司争分夺秒,较着劲。

    小军瘸着条腿,下到二楼去走了一圈,上楼后气呼呼地说:“刚才去二楼想看看他们装得怎么样?被他们给轰出来了,有个土人叫我Getout(滚出去),看看怎么啦?他们不也天天上来看我们的进度吗?明天见着了叫他们Getout!”

    曹松一拍大腿:“对,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进度!赶来赶去的太粗鲁了,回去找些报纸,明天把窗户全糊上,机房没人时把门给锁好。”

    翌日,钱旦下午才去机房,远远看见曹松站在窗前发呆,他见到钱旦后往窗户上一指:“好爽,戛纳电影节苏菲·玛索裙子滑落,露点走光。”

    原来,他们用不知道谁在香港机场买的八卦报纸把窗户给糊上了,小憩中的曹松正在看糊在窗户上的八卦新闻。

    钱旦在电脑包里翻,找出钢笔,把照片上苏菲·玛索的身体涂黑了,只留下漂亮的脸。

    曹松不解:“旦哥,您这干嘛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阿拉伯人的地盘上,苏菲·玛索也不能恃靓行凶,给她披件黑袍。”

    曹松说:“旦哥,你真细心。我们就糊这几天,装完硬件就扯掉。”

    又一天,Y公司也用报纸把窗户糊上了,用的也是香港机场来的八卦报纸,报纸上有个涂黑了一半的詹妮弗·安妮斯顿。

    伟华和Y公司齐头并进,硬件安装都完工了,客户仍然没有解决好机房的供电问题,两家都停工了。

    他们每天在办公室呆到晚上十一、二点。中东北非首席专家曹松或者是守在电话前向研发专家以及其他做过项目的同事请教,或者是坐在角落里继续潜心研究前人写下的案例、专题,或者是拉着小军、小伟一起学习、讨论。

    钱旦逼着他必须带上本地员工,每天下午要给四个苏丹本地员工至少培训一个小时。

    过了几天,曹松来找钱旦:“旦哥,您说我们是不是再多申请两个研发专家来现场支持啊?”

    钱旦有些奇怪,问:“为什么?”

    曹松回答:“保险啊!万一我们搞不掂呢?”